又喝了一巡便溜到后堂。
四喜休息的暖房是个厢房,里面辅着地龙,既舒服又暖和。外间摆着一株大大的美人蕉,还有十几盆开得正艳的兰花与海棠,被楠木门隔开的中间屋子权做书房,他这书房和瑞王爷启人的书房可不能比,除了文房四宝和半架子的书籍外,墙上挂满了弓剑,右侧再往里是用琉璃屏风隔断以后形成的里间,四喜就睡在这儿,躺在小小的一张床上,那床辅得厚厚的,锦褥暖被,睡得舒舒服服,床侧摆着个梨花木的小圆桌,上面点着焚香炉,床头靠近屏风,四喜正睡着,朦朦胧胧中听到满禄与人说话。
满禄在外间,被尾随过来的李朱缠上了,李朱是个昏聩好色的家伙,刚才敬酒的时候一直盯着四喜的脸看,四喜烦他,本来不想理会的,可是听两人说话的内容却大有文章,酒便醒了一半儿。
原来近日坊间传闻,司礼监大总管权不义手上有个秘方,能让男人被割掉的物什长出来,药引子却奇特,竟然也是男人的那个,所以都传闻,雄伟魁梧的李哲将军下面的根是被权大总管偷了去,吃了,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真真的。李朱听到这消息哪还能坐得住,无风不起浪,他兄弟的那个东西没得实在诡异,趁着满禄今日设宴,赶紧过来讨主意,刚才人多,一直没得空,好不容易跟着满禄出来把话回了,憋得脸通红,言词激烈的让定远将军给他做主,满禄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摸着鼻子想了半天,阴鸷着脸“你去,打听打听,这事儿我要十足十的准信儿,还有,先别轻举妄动,这事儿我心里有数。”
打发了李朱,满禄盯着花架子愣了会儿神,晃晃头“这叫什么事儿?”
进去找四喜,只见他卧在床上,双目紧阖,娇柔艳丽,一派温香软玉的景像,嘿嘿一笑,摸上了床。床小,两个人挨在一块儿实在局促,四喜心烦,眉头微微一蹙,被满禄抓了个正着,舔弄着他的耳垂问“什么时候醒的?”四喜舒了口气,半睁眼眸斜睇满禄,看在满禄眼里却娇憨柔媚异于平常,来了兴致,压在身上就摸他屁股。
正在这时,管家敲门“将军,宫里人来找,已经等了一会儿,说是有事儿,请喜大总管回宫呢。”四喜用力推满禄,正色道“快,别这样,我今日刚刚升了职,混堂司的事物还没交待完毕呢,这当口正是皇上要沐浴的时候,权不义指不定又整出什么岔头儿让我为难,上回领薪柴的事儿,害我好一番周旋。”满禄不大相信的上下打量打量他,四喜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真的,这是正经事儿。”
满禄侧转身子让他坐起来,想了一下,又压过来,从怀里掏出块玉佩,要往四喜后面塞,那玉佩呈牌状,就是满禄曾经给过四喜救命的那块,通体的晶莹白润,宽一寸长寸余,厚一指,四喜吓了一跳,这么个棱棱角角的放进去,还不得难受死?“爷,爷,我想你想得紧,快别用那个。”
满禄看了看四喜,呵呵一笑“这张嘴,甜起来真要人命,虚情假意这一套不用学,你就比小官儿玩得得心应手,还挺像那么回事儿,是不是瑞王爷好的就是这口?”四喜冷了脸,满禄笑道“好好好好,不提你那瑞王爷了,你也别跟我摆死人脸,来,告诉我,里面的东西是不是拿出去了?用的什么法儿?”
伸手就去探四喜的后面,手指在里面转来转去的疏通,四喜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不敢。”满禄到底把玉塞了进去“你不是好这个吗?雪蛤都塞进去了,这一小块玉算什么?上回的东西拿出去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这个要是再拿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是上好的蓝田玉,遇暖则生香,时辰越足香味儿越浓,明儿你过来,我若闻不到,嘿嘿,别怪我拿那一把烧热的香烛塞到你后面,我说话算话,别以为我只会用说的唬弄你。”看着满禄雕塑一般的侧脸,四喜抹搭着眼皮,答应了一声。
天阉(第45章)
东顺在偏厅等了好久也不见人来,焦躁得来回踱步,四喜交待他过来找,结果等了这么长时间不但四喜人没见着,只喝了一杯茶连个侍候的仆役都没有了,正厅那边儿喧哗声不断,听得出来是有宴,东顺皱着眉头在屋里划圈儿。
满禄帮四喜整理好衣服,又贴着耳根叮咛了几句,送出门,大管家在门口等着,看见四喜出来,用眼睛从上到下瞄了一遍,一偏头对旁边的小厮说“送喜大总管出府!”四喜也看了看大管家,这大管家长得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模样,眼神儿和牛大初次见他的时候差不多,不过又不太一样,好像多了点儿什么。
四喜走到回廊拐角处借着转身的功夫,回头看了看,只见满禄靠着门框,手摸上了大管家的脸颊,四喜咬着牙根瞪了满禄一眼,偏巧满禄也正看他,吓了四喜一跳,装没事儿人一样别开脸,快步离开,满禄盯着那背景嘿嘿直笑。
东顺焦躁不堪的在偏厅门口张望,盼着来个人再通禀一声,这定远将军府也太端着架儿了,宫里的人都不待见,正望着,就四喜就从那边儿快步走了过来,东顺赶紧迎了上去,刚要说话,四喜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快走快走,东顺着忙,领在前面快步出府,冲着车夫一挥胳膊说“走!”便一步迈上了车,回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