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言,魔域是他的地盘,又怎会一点手段都没有?
天魔伞乃魔域镇域之宝,放眼九州也没几件宝物比得上,而应珩能动用的只是其三分之一的力量。毕竟,镇域之宝之所以是镇域之宝,是因为它镇压着一方气运与根基,如同一棵参天大树扎根某处,一旦连根拔起,首当其冲的就是它所庇佑的人们。
不过,就算是三分之一的力量,也足够横扫九州了。
“妖皇,你的确很强,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为了陆洲便孤身犯险!”魔域之主带着些讽刺道:“你是太自负,还是太痴心?”
谢清桥道:“废话真多!”
他抬手,一指点出,璀璨的星光自他指尖升起,撞上了天魔伞。
“十方逆转,落星成阵!”
青天白日,竟有繁星骤然亮起,遥远的海域,悬星殿忽然震动不休。
海弈睁开眼睛,叹息一声:“真是任性。”
“说到底,妖皇陛下还是个孩子呢。”海琦宠溺一笑,随即凉凉道:“有人不长眼地惹陛下生气了,让陛下教训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魔域有天魔伞,海域也有十方逆转落星阵。
星空之下,无处不在,只要谢清桥想,无论何时何地,落星阵便是他的武器。
谁怕谁呢?
魔域之主蓦地脸色大变。
谢清桥道:“我不在乎海域,可你敢赌上整个魔域吗?”
魔域之主在想,选这么个妖皇,妖族都瞎了眼吗?
谢清桥见他手中一顿,轻蔑道:“所以你已经输了。”
“就为了一个陆洲,你闹出这么大动静?”
谢清桥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好叫天下人知道,陆洲是我的人,谁动我就杀谁。”
眼见着两股力量僵持不下,他划开手指,一滴泛金的血珠缓缓滴下,恐怖至极的气息无声漫延。
魔域之主想起有传闻说妖皇身负妖祖血脉……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可催动血脉逼出真血,无疑是大伤元气,他盯着谢清桥,寒声道:“你疯了吗?”
谢清桥轻哼一声,弹指而去。
“咔擦”的声音极为刺耳,星光四溢,金血燃烧,黑伞上骤然出现了一道裂痕。
魔域之主倒退几步,沉下脸,随着他的动作,天魔伞的力量瞬间提升,整个魔域都地动山摇,仿佛有什么破土而出。
但是……没用!
谢清桥又是一点,光罩刹那间碎裂,无尽血海再次漫延大地。
“天魔伞,现!”
魔域之主见他发疯,也拼命了,黑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并且不断扩大,遮天蔽日,掩住群星,同时也隔绝了谢清桥牵引的星辰之力。
一片黑暗,如同末日降临。
“发生了什么?”
“啊——”
“救命啊!域主!救命啊!”
一声声凄厉的喊叫与哭嚎响彻天地。
谢清桥仿若未闻,再次弹出一滴泛金的血珠,“当日,你就是凭着这把天魔伞掳走了洲洲,今天,我就废了你镇域之宝,看你还怎么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的是你!”
“悬星为空,落星成阵!以我之血,十方俱灭!”
悬星殿中,海羿倏地起身,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海琦也目瞪口呆,望着落星阵中飞速流逝的星力,又望了望上空渐渐黯淡的星辰,呐呐道:“我,我可没想到陛下居然会将这么多星力挥霍一空……他究竟在做什么啊?”
顿了顿,海琦抹了把汗,“算了,反正针对的是人族!”
海羿却面色凝重:“我担心的是,经此一役,灵主必然元气大伤,恐怕会遭到人族围杀……海琦,立即召回敖君凤泽!”
“好!”
此刻的魔域,经历了难以想象的重创。
血海漫延,颜色愈发鲜艳,也不知混入了多少人的血,满目荒芜焦土,整个凝雾城几乎找不到一片完整的土地,只有陆洲所在的地方丝毫未动。
魔域之主摔在地上,口中血流如注,可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身前的黑伞——黑伞裂开了,光滑的伞盖上几个大洞清晰可见,它失去了应有的光彩,斑驳地像是一把废弃的旧物。
多少先辈传下来的镇域之宝,毁在他手里!
魔域之主又喷出一口血。
“爹!爹!”应无谣和花潋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惊骇地望着不远处的谢清桥。
谢清桥的状态也好不了多少,脸色几乎跟他的衣衫一样惨白无色,但他唇角上扬,竟是笑着的,而且是极为张狂的笑容,仿佛在说——看,我说到做到了。
只是那双眼眸血红一片,闪烁着无尽的暴戾之色。
“他,他失控了!”应无谣喃喃道:“他是妖,妖族的本性就是残忍嗜杀!他可是妖皇啊!”
谢清桥一步一步地走过来,魔域之主握住天魔伞,手臂却又无力地垂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