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他十分熟悉,毕竟曾经有过惊心动魄紧张的满头冷汗的时候,他对这段记忆更是深刻,甚至每弹一个音节都能想起当初在楚峭的演唱会上自己弹这个音的场景。
楚峭慢慢转过身背靠着门,将全身的重量转移到背上。熟悉的音调从身后传来,他几乎想起自己在演唱会上卖力嘶吼脚踏风云的样子。可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欣赏音乐时忍不住走了神。
他想起在自己被舆论打压事业最低谷的时候林一城一次又一次的站出来为他说话,甚至傻到被媒体针对,而也是直到那时他才知道,原来那晚送自己回家的人是他。而今天又是这个样子,如果不是亲耳听见,他也永远不会想到在自己演唱会上那个一鸣惊人为他弹奏的人是林一城。
他从不过问,林一城也从来不说。就仿佛无形中的默契,一个愿打一个愿意挨,然后直到某天的某一天才忽然发现这个人在背后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这么多。
林一城之于他无疑是特别的,这种特别从第一次见面时便知道,他对林一城声音的欣赏让自己莫名的觉得信任他,尽管明明大家都是陌生人。可时至今日,林林种种发生了这么多光怪陆离的事,这种特别似乎又带了些别的味道。
“能否让我再爱一次?
原谅我早已病入膏肓————”
结尾林一城实在是唱不上去了,于是他很有自知之明的停下来,原本应该同时结束的钢琴声便成了独奏,洋洋洒洒,就像他的人一样写意。
最后一个音节结束,房门突然打开,林一城吓了一跳,转头就看见楚峭呆站在门口期期艾艾地望着自己。那目光配上楚峭真是傻傻的,林一城虽然心中纳闷可却并不讨厌这种被楚峭注视的感觉。
“怎么?被我的歌声打动了?”林一城走过去笑眯眯地看着他。
本是一句玩笑话,可谁知楚峭竟然目光一闪躲开了,这让林一城不禁心生疑虑,可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楚峭说道,“要不要进来吃晚饭?”
从记者发布会上回来就一直跟他回了家,他没有吃东西,显然林一城也没有。
林一城眼中一亮,带着点点星光,话语中是掩不住的欣喜,“你做的?”
楚峭点点头,林一城一步迈上台阶,“当然要!”
这是林一城第一次被楚峭邀请进了屋,虽然上次楚峭晕倒送他回来时也进来过,可毕竟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心境也便大有不同。
林一城坐在餐桌前看着楚峭在厨前有模有样的穿着小围裙心里真是甜的都冒泡了。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铃铃铃的铃铛声,林一城一回头就看见一团毛茸茸的疯子似的冲到他脚下对着他的裤角一阵乱咬。
他记得金毛不是这么凶恶的品种吧?
“我们给小东西起个名字吧!”林一城盯着脚边那个对他的裤腿卖力撕扯的小东西,没有阻止随他去了。
楚峭没说话,林一城想了想,“叫小C?”
小橙子毫不理睬,继续啃咬着林一城的裤子。
“不喜欢?”林一城又想了想,“凯蒂兰斯伊丽莎白?”
小橙子完全不予理会,似乎不把林一城的裤子咬破就誓不罢休一样。
楚峭在一旁拿起一个橙子朝空中一扬,叫了一声“小橙子”,橙子稳稳地接在手中,小金毛就像听见“开饭了”一般连跪带爬抽风似的跑了过去。
林一城看了一眼问道,“狗也吃橙子?”
楚峭坏心眼地道,“是啊,一看见就咬着不放。”
林一城点了点头,竟然也没反应过来楚峭话中的深意。没过一会,楚峭便端着盘子放到了桌上,自己则在他对面坐下。林一城开心不已,正打算大快朵颐便愣住了。
忍了又忍,他还是指着盘子里的面包片以及旁边的那杯牛奶干巴巴地道,“这是你做的?”
“嗯。”楚峭答的一本正经。
“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挤出奶来的吗?”
楚峭拿起残桌旁的报纸就砸了过去,林一城笑嘻嘻地接住,趁机伴着凳子凑到楚峭身旁,丝毫不理会对方臭臭的脸,“你平时就吃这个?”
“周舟偶尔回来做饭,平时就叫一些外卖。”
“你不会做饭?”
“我是男人。”楚峭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
“男人怎么了?”林一城一瞪眼,“还说我们南方人小心眼,你们才是深受封建思想迫害。”想到楚峭从小生长在军区,性子中难免有些要强,便不再难为他有些无奈地道,“我做给你吃吧!”
“你会做饭?”
看着楚峭眼中那点点星光,林一城简直哭笑不得,忍不住站起来揉了揉他的脑袋宠溺地道,“真不知道你出道的这几年是怎么活下来的,难怪那么瘦。”
“我瘦是天生的。”楚峭还在身后辩解,林一城已经在厨前忙活了,点火、涮锅、开油烟机,噼里啪啦的油声无疑让这里充满了家的味道。
楚峭也乐得清闲,拿起桌上的牛奶。
“不要空腹喝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