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十几年辛勤的工作,为华人电影业创造无数奇迹,赢得无数荣誉,今天我们站出去说起华人导演,都要提到他的名字。庭上,诸位,难道我们因为一个可能性,就要将这么一位优秀华人杰出代表投入监狱?钉上罪行……”
他话音未落,却听控方大声道:“反对,法官大人,我们这有一项新的证据,足以显示我方的推断无错,沈涛确被溶尸。”
庄楚明吃了一惊,立即反驳:“我反对,控方这项证据根本未事先告知我方……”
法官一锤定音:“反对无效,休庭半小时,控方立即上呈新证据。”
☆、第 20 章
二十
唐安尧坐在椅子上,早已不见惯常的从容不迫,相反,他一脸苍白,放在膝盖上的拳头紧握,似乎唯有这样,才能抑制得住颤抖。
候审室的门蓦地被推开,庄楚明带着助理快步进来。
唐安尧立即站起,几乎要扑到他面前去,一旁的法庭警察立即按住他,喝道:“不要动。”
唐安尧目光焦灼迫切,他看向庄楚明,嘴唇半启,想问什么,却事到临头,忽而不敢问。
庄楚明却像看清他的意图,也不废话,直接道:“警方前天将你清水湾别墅花房下水道挖开了。”
唐安尧声音轻飘飘的:“找到什么?”
“毛发,”庄楚明看着他,有些无奈地道,“还有被溶解得差不多的人类牙床残余,上面有一枚牙齿。法医鉴定是沈涛的。”
唐安尧像被人骤然抽掉浑身力气一样,一下瘫坐到椅子上。
“我们原来攻击物证的想法行不通了,辩护策略要改,”庄楚明皱眉说,“来这么一手还真是卑鄙,今天的庭辩没法做了,等下开庭你不要激动,我们先让控方赢一次……”
唐安尧却俯下身,将头埋入手掌中,浑身发抖。
庄楚明道:“你也不用太悲观,硬仗还在后头,我会想办法……”
“涛涛,真的死了吗?”唐安尧埋着头哑声问。
“证据上看显然如此,”庄楚明猛然回过神来,奇怪地道,“沈涛当然死了,不然我们为什么要打这场官司?”
“不,”唐安尧迅速抬起头,他目光疯狂而执拗,扑上来一把揪住庄楚明的衣领,狰狞地道,“他没死,他不会死,那不是他,去查,那不是他!”
庄楚明惊愕地看着他,两旁的法警冲上来一把将唐安尧按回去,唐安尧如困兽一般挣扎,低吼道:“他没死,他不可能会死,不是他,那不是他!”
庄楚明的助理律师看得惊心裂胆,他过来悄悄说:“庄Sir,都说他有狂躁症,这是不是发作了?”
庄楚明眼睛一亮,迅速在脑子里构好一个主意,对助理低声吩咐:“说得没错,他发病了,立即出去喊人来帮忙!”
助理律师诧异了一秒钟,迅速点头,忙不迭地跑出候审室。
庄楚明趁着这个机会靠近唐安尧,看似帮助法警制服他,实则悄悄在他耳边说:“干得好,继续发疯,越狂躁越好!我马上申请休庭。控方想扳回一局,没那么容易!”
唐安尧抬起眼,目光悲怆中带着疯狂。
“不是他。”他固执地重复,“不是他。”
庄楚明微微眯眼,问:“你确定?”
“不是,不是,不可能是!”
庄楚明与他四目相对,随后像下定决心一般点了点头,立即起身,倒退几步。
与此同时,门被哐当一声推开,一群人涌了进来,警察、法庭工作人员,甚至包括唐安邦的人,庄楚明默默退到一边,看着他们围上去抓住唐安尧,看着唐安尧狠戾挣脱,将审讯室弄得一团糟,看到后面,医护人员终于到场,给唐安尧注射了镇静剂,将他弄上担架抬出去,一切突然安静了下来。
“唐安尧庭审发病是为何因?这个新闻标题怎样?”庄楚明目送这群人渐行渐远,回头跟自己的助理说。
“很不错,我马上去交代他们。”
“法官那申请了?”
“是,被告发病,法官也不得不同意。”
“辛苦了。”
“庄先生,”助理律师皱眉说,“但为什么唐安尧会坚持说沈涛没死呢?”
“因为他发病了。”庄楚明淡淡地道,“他爱沈涛,所以无论如何无法接受他死去的消息。”
“庄先生,我们接下来要不要拿唐安尧的病做文章?”
“这是一把双刃剑。”庄楚明沉吟道,“搞不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还是看看再说。”
第二天的报纸头条果然是“唐安尧庭审发病是为何因”,报道将唐安尧听闻沈涛遗骸被发现而发疯开始说起,间或透露了据现场目击者声称,唐安尧一直在嚷嚷“那不是他,沈涛没有死”之类的胡话。这个细节将整个案情越发推向扑朔迷离的境地,到底唐安尧是不是凶手,一时间又成为街谈巷议的热门话题。
“这个现场目击者是谁?”庄楚明边看报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