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哎呀!”
孙彬叹了口气:“你回去做粥吧。”
“……”左言张了张嘴,最后叹了一口气,弯下了脊背,转身出了门。
只有晨子曜一直注视着左言离开,眼中满是期待,精神好像也好了很多。
在场的人其实都觉得有点别扭。
在他们心里,晨子曜病成这样,和晨总的死亡不无关系,晨子曜甚至为了晨总和林语曼分手,大有相思入骨的意思。可这又算什么?左言是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人?怎么莫名其妙的占了晨总的位置,晨子曜即便病重,也还对这个左言撒娇。就好像是痴情种子瞬间移情别恋,陈世美在世抛弃糟糠爱新妇,即便心里再是站在晨子曜的立场上,也觉得不舒坦。
孙彬见晨子曜醒了,交代两句后就走了,他的事情还多着呢,可没这闲工夫猜来猜去。
工作室的一些领导层也告辞离开,病房里就剩下了唐青。
晨子曜知道大家看自己的目光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没有解释的必要。如果说,这世上只有左言能够看见哥,和哥交流,他不介意让大家以为自己和左言再亲近一些,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透过左言的目光看见哥的存在。
不知道……左言带来的粥里会不会有哥的痕迹,记忆中的味道会不会重现?
想到这里,他心情极好,翻身坐起就想去拿手机,没想到一坐起身来,就疼得又蜷成了一团。
唐青急忙上前,小心的将他扶着侧躺,方才说道:“曜哥,医生让你住院,你的胃必须要专业的治疗,而且医生交代,这几天你不能下床,也要戒口,也就是说,除了少量的水,你不能吃东西。”
晨子曜蹙眉。
唐青强调:“玉米粥也不能吃。”
“……”心情瞬间不好了。
在窗户边上站着的晨昱柏摇头轻笑。
他记得医生这样交代过,所以一开始就没有跟着左言离开。更何况他很清楚子曜的目的,为了让子曜死心,他也不会指导左言做粥,更何况亲自动手了。
其实滨海有一点没有说对,他并不是完全宠着子曜。虽说年轻的自己和相依为命的情感让他对子曜过分的宽容,但是涉及到原则性问题的时候他也会尽量的坚持。比如小时候子曜偏食的厉害,只吃青菜不吃肉,他就连续为子曜做了一周的不粘一点荤腥的蔬菜,结果子曜自己先受不了了,叫着要吃肉,再后来也不挑食了。还有子曜小时候被欺负不愿意去学校,他除了出面保护子曜,还和他谈过很多次的话,甚至不惜转学一次,也要子曜读书。
这是原则问题,是不能妥协的部分。
正是因为,他曾经妥协过一次,败给了自己的寂寞和那绝望的暗恋,导致自己和子曜的关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后以悲剧收场。因此,他不会在重蹈覆辙!
子曜确实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可是那有如何,为了让子曜死心,他绝不会现身,不会做玉米粥,不会插手子曜摇摇欲坠的事业和人生。
死过一次,心便放开了。
除死无大事,何必蝇营狗苟算计着那点钱财和名声呢?
左言两个小时候才拎着玉米粥回来,子曜不顾唐青的反对喝了一口,却失望地放下了勺子。
“……”左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嘴角撇了撇。这粥是他去粥馆买的,谁不知道谁啊,你不就是想让柏叔为你做粥吗?他又没跟过来,我才不要把我的“处男粥”给你喝呢!
子曜放下勺子后,就躺在床上不动了,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很久很久后,他说:“左言今天晚上留下,唐青你回去吧。”
唐青蹙眉,走到了病床边上:“曜哥,还是我留下吧。”
“不了,明天早上你去派出所把我哥的户消了吧,办完后约上吕律师,让他把文件材料都带齐。”
“我明天早上可以直接从医院过去。”
“回去吧,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里我上厕所都不方便。”
唐青怔了怔,无奈地点头:“好的,明天一早我会让小赵过来,您好好休息。”
唐青走了,屋里就剩下左言大眼瞪小眼。
紧张的左言问道:“曜哥,要上厕所吗”
晨子曜沉默看他。
左言从床脚拎出一个白色的一次性的尿壶说:“我帮你接。”
“……”晨子曜愈发的沉默了。
“不,不尿吗?”左言想了想,又慢慢的弯腰将尿壶放回到了床脚,再站起来的时候脸色涨红,他终于反应过来,这不过是晨子曜让唐青离开的借口而已。
“你坐那里吧。”晨子曜指着床边的沙发说,“我有事问你。”
这是晨子曜第一次主动开口询问左言,左言心里一紧,就连晨昱柏也走到了沙发边上。
晨昱柏对左言说:“他可能要试探你了,别紧张,不会回答的沉默就好。”
“哦。”左言的这声回应,既是回答了晨子曜,也回答了晨昱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