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迟疑。
容肃眼中多了不易察觉的笑意,问道:「之前觅梭、格雅都强烈反对,你这么笃定?」
顾轻尘嗤之以鼻,「最多再过二十年,中原就有能力毫发无伤地通过塔塔山脉。到时南疆拿什么来抵御?现在主动通商是互通有无、平等交易,等二十年后中原用刀枪打开南疆的商贸时,可就不是平等交易。」
容肃没有因为他不客气的直言而发怒,反倒展开明朗的笑容,俊美的面容扫去阴郁和威严,如天神一般迷人,他握住顾轻尘的手,柔声道:「离傲竟将你这样的人当作玩物,我都替他可惜。」
顾轻尘面色微红,害羞地收回手。他试图起身,却不慎被地毯绊到,一个不稳往后摔去。
容肃眼明手快,猿臂一拦,轻巧地将人搂进怀里,幽香扑鼻,一时间心猿意马,察觉对方似乎想要挣开,不由得收紧手臂。
顾轻尘低着头,双手抵在男人胸前,勉强拉开一点距离。
容肃并未松手,低头贴于他的耳廓,低低唤道:「轻尘……」
敏感的耳廓在湿热的气息下红了,像是成熟的苹果等人采摘。
容肃愉悦地笑了,亲吻他的耳珠,「你是我此行去中原最大的收获,甚至比圣物还重要。」
顾轻尘的面容顿时烧了起来。
第二章
大概没料到容肃会如此「大逆不道」,养尊处优的司主们毫无防备地携家带眷进入国都,也有少数人带了精兵,但很快就被容肃的亲兵暗中控制起来。这些司主没有察觉国都内的暗潮汹涌,还在兴致勃勃地商量如何拒绝王室收取赋税贡品的对策。
「看到中原来的那个小白脸了没有?听说他是那个——」说话的司主竖起肥胖的小拇指,一脸嫌恶,「如此不洁之人,容肃居然留在身边,啧啧啧。」
另一个司主嗤笑道:「容肃本是个女奴之子,说不定他自己就是……哼!」
「苏主,你看这事……」
两人走远了,后面的话听不太清楚,顾轻尘靠在墙角,看着那两抹肥矮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这些司主果然猖狂,大街上都敢如此议论。
不过南疆君王不比中原皇帝手握大权,若是以往,这些司主哪怕当面辱骂,君王也没什么办法,不过现在……
顾轻尘低头沉思,直到一双有力的手臂将他揽入怀中。
「那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紧贴着耳廓,拥有令人心悸的力量。
顾轻尘放松身体让自己靠在他的怀里,沉默片刻,道:「我不是在意他的话。我只是在想他如何知道我以前的事,按说不应该……」
身后的气息骤然凝重,散发出冷冽的杀意。
但只是眨眼的工夫,男人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温言道:「再过几天就是登基大典,我要提前三日进入神殿斋戒祈神。登基当天我会让兰海带你去神殿,登基仪式繁琐,到时会很辛苦,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吧。」
「好。」
顾轻尘轻声应了,没有拒绝男人落在他唇上的吻。
五天后,在各怀心思下,南疆新王的登基大典终于开始。
一早兰海就来太子府接人,顺便将仪式上需要注意的事项交代一下。末了,忽然说:「听说四天前觅梭大人就被软禁在家里,禁止任何人出入……顾大人,您最懂王的心意,您看王在这时候做这个决定是……」
顾轻尘但笑不语,落在兰海眼中益发高深莫测。
举行登基大典的地方与其说是神殿,不如说是广场,从大门进入,是一个足以容纳千人的扇形空地,矗立着无数雕着图腾的白石大柱,圆心角上有一座半圆形的高台,紧连着神殿,一条绣着南疆祥瑞花纹的红毯一直从门口铺至高台,这将是新王步入大典的通道。
以半圆形高台为中心,依据地位高低由前往后坐,像司主这等位高权重的人都是坐在最前面的。顾轻尘的位子在高台的侧边,一个不太起眼却离高台很近的位子。
环顾四周,顾轻尘感叹果然是个设伏的好地方。容肃只要将人手安排在门口,当所有司主齐聚一堂时便一声令下,广场上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随着时间临近,观礼者陆续到来,他们穿着相同款式的大袍,落坐后彼此低声交谈。
没过多久,殿中传出洪亮的钟声,广场上刹那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朝高台方向微微低头,似是祷告。
一名白袍祭司自神殿走出,身后跟着三名年轻貌美的女子,一人手中托着皇冠,一人手中托着水盆,还有一人托着的便是珍狮塔。
祭司在高台上吟唱几句顾轻尘听不懂的南疆歌谣,他看上去并没有大声说话,但他的吟唱声传出时却格外清晰响亮,直抵至广场的每个角落,令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当祭司的声音停止,其他白袍者开始唱歌,在歌声中,容肃踏上红毯。
一身黑袍的他像一把利刃劈开金色晨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