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身边诉苦。
春满还没来得及说话,旁月就凉丝丝地回过头看她一眼,“狡诈总比笨蛋好吧!”
“旁月,你骂我是笨蛋!”玲珑杏眼一睁,反手指著自己。
“啧!我又没点名点姓──没想到你也知道是你啊!”回过头的旁月笑得很甜。
“旁月!──!”玲珑气得咆哮,“你讨打!”说完就冲了过去。
“是你自己承认的,怎麽怪到我头上来了!”不甘愿就这麽被打的旁月当然得逃了。
“看你往那逃!”玲珑不惩治一下她是不会舒心的。
於是她们就在不是很小的卧房里旁若无人的打闹起来。
看著她们完全忘了他的所在玩得那麽起兴,春满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
喜的是她们在他面前没有束缚的率直,怒的是她们怎麽光自己玩了!
算了,任她们玩个开心吧!
坐在床沿上微笑著看著她们,春满不怎麽再意她们的无视他。这或许是她们唯一可以放开胸襟玩的时候吧,当人家的下人,看主子的脸色,喜怒哀乐皆不由自己,所以能够真诚面对自己感情的时间是极其宝贵的,他经历过,他知道,所以他任由她们。
也正因为他们有过同样的身份,所以他不曾把她们当做下人,而是朋友,能够荣辱与共的朋友。
他此生永不会忘的朋友。
等到玲珑和旁月离开卧房时,还有几刻锺才到未时(中午一点至三点),聆听房门外已经没有她们的踪音,春满起床穿回了衣服。
芳菲园离融雪居不是很远,他走快些过去的话,走到芳菲园时的时间刚刚好。
心神不宁让他穿衣服的时间比往常长了不少,总算是穿完後,春满小心地打开房间的门。
他庆幸融雪居没有几个人能进来,他庆幸玲珑跟旁月已经到膳房去准备下午的点心了,这样他可以放心的离开融雪居。
芳菲园,他跟轩泽来过的地方,他也曾跟玲珑旁月来过,园如其名,芳菲,四季花香芬芳,草木枝繁菲盛。
他挺喜欢这个地方,里面有很多快乐的回忆,但是,也在这个地方,他很有可能要去迎来一个令他毁灭的事实。
在芳菲园里逛了一圈,没见到有什麽人来,心乱如麻地坐在芳菲园里的花亭里,春满决定在这里等待未时过去,到时没有任何人来的话……
他刚刚这麽想,眼前就出现了一道人影。
看到来人,春满愕然地站了起来,“大小姐?!”
怎麽可能是她,怎麽会是她,她是怎麽会──
早已经把能想的人选想了进去,就连轩泽他也把他算了进来,他以为轩泽是在试探他相不相信他,或是,换了一个方法来告诉他真相。可是他就是没想到是轩泽宗玲──不,怎麽可能是她!
独自前来的轩泽崇玲一见到春满就是一脸不耻,一开口就是冷言冷语:“我已经不是万家的大小姐了,你不用再这样子叫我!再说,你这样子叫我,我承受不起啊,春满‘少爷’!”
轩泽崇玲脸上的刻薄让春满低下头沈默,完全是习惯性的。
主子要怎麽骂下人,都是主子的自由,他们都只能承受,这种几乎根深蒂固在春满心里的习惯让他就算在轩泽家呆了一段日子後仍不能改变。
轩泽崇玲见到他这副样子,眼里的不屑更浓了,“下人就是下人,就算穿上龙袍也还是一脸贱样!”
春满依然沈默不语,因为他知道,反抗只是撩拔对方脾气的油火。
也的确如春满所想,轩泽崇玲见他呆站著跟一根木头似的也失了再讽刺下去的心情,因为再怎麽说下去,也不过等於是在自言自语。
只是,“怎麽,装哑巴不说话?”
轩泽崇玲不想这麽轻易的就放过春满。
“你现在不说的话,你等会就说不出来了。”
轩泽崇玲扬著深高莫测地笑慢慢地靠近春满,小声的在他的耳边说著:“我叫你来就是想看你知道轩泽宗主留你在他身边的秘密後,你痛不欲生、哑口无言的样子──”
春满的脸色瞬间唰白,他没想到那封信真的是轩泽崇玲写的,他更没想到,她居然说她知道轩泽一直瞒著他的秘密……
“大、大少夫人,您刚刚在说什麽?轩泽他、他怎麽会有秘、秘──”声音颤抖著,春满挣扎著,他在抵制著这件事的可能性,他说过相信轩泽的,他也更怕知道这件事後的自己的下场。这是人的本性,在恐惧面前,就会想逃避。
“哼!”轩泽崇玲冷笑著哼了出来。春满的心思是人就能一目了然,轩泽崇玲当然也明了这是他最後的挣扎,也是让她心情大好的原因。
“你现在可以不信,但过了一会你就不得不信了。”
“大小、大少夫人,您究竟想对我说什麽?”在不安与惊慌交错下,春满忍不住抬头直视轩泽崇玲。
瞥了一眼春满,轩泽崇玲不答反问:“你知不知道在轩泽家有一个只有轩泽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