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泽笑著把春满更贴近自己:“就是你啊!对我而言,什麽样的伤害都比不上你有一丁点的不快乐。你只要一皱眉毛,我的心比针扎还难受,我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看到你有一丝的不妥。为了你的一个笑容,我可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轩泽……”一直以来,他的深情天地可鉴,可为什麽他总是觉得空虚到不安?
“轩泽!”春满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脸贴到他的胸膛上,问他:“告诉我,你对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满儿。”轩泽没有看见春满眼底的不安,他以为他只是在撒娇。於是对他含著笑深情地对他说:“满儿,我说过的,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保证以後也绝不会欺骗你。我对你所说的一切句句属实。”
轩泽原本抚著春满脸颊的手此刻放在春满的肩头,稍一用力,他把春满纳入他的怀抱,然後轩泽低下头把脸在春满的颈肩窝里嗅著春满身上的味道,就像是动物们在确认主人般,轩泽这麽做也是在确认春满是真的在他的身边,没有离开,在他的怀里──
春满无言的感受著轩泽落在他颈上的鼻息,滚烫的气息几乎快要灼烧它停留过的地方,但不知为什麽,心没有随著它而炽热起来,仿佛这一切都只是身外的感触,与心无关……
那麽紧密的怀抱,紧密到没有一丝间隙,两人紧紧相贴,对方身上的心跳都能够清楚的听到。
他们分享著彼此的体温,聆听著彼此的呼吸,感受对方的心跳在自己的胸口鼓动。
不管他们抱得再紧密也好,心跳也一如既往的没有太大的波动,但,在他们平静的内心深处却是早已经潜伏许久的痛苦。
他们都在怕,怕这个拥抱会消逝,但他们都想不到,他们沈默反而是造成他们分离的原因……
深夜,寒冷、寂静、沈默、凝重、不安交融的深夜。
这个月的廿日也就是春满收到那封的第三天,到了这一天的早上时──
“轩泽,你今天需要出去办事吗?”春满问身旁正在剔鱼刺的轩泽。
现在他们正在用早膳,圆桌上则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春满早就向轩泽抗议过不用准备那麽多,就算他是大肚汉也吃不完的,这样就会很浪费。可是轩泽就是不听,还一脸无所谓,说什麽轩泽家钱多,浪费一些也没事,只要他吃得好吃得饱就行了。
春满最後还是说不过他,只能任由他天天在餐桌上摆满一桌子的菜。只是知道食物来之不易的他总是尽力吃下桌上的食物,吃到再也吃不下──轩泽的企图好像就是这个。
轩泽忙著挑鱼刺的同时抽空看了春满一眼:“我今天不出去了,本来我早就把轩泽府上的事情忙得差不多正准备带你到城里去转转的,可是因为万家在北方惹出这麽大的事情後又把这事多担搁了一些日子。这几天事情已经差不多处理好了,万家已经被强制拨出一大笔的赔偿金,剩下的就是帮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属安顿好。而这些都不用我亲自出马,所以今天我想留在府里陪你,这段日子,我都因为忙一直没有好好陪你呢。”
话一说完,鱼刺也挑完了,於是轩泽夹著它送入春满的口中。
“这样啊……”嘴巴里含著食物的春满有些口齿不清。
“怎麽,不希望我陪你?”轩泽深湛的眼睛盯著今天显得有些安静的春满。
就算春满平常也不怎麽爱说话,但他今天给人的感觉就是比以往还要宁静。让轩泽有些心慌,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怎、怎麽会!”春满赶紧摇头。
“不会?那你今天……”
“今天?我今天怎麽了?”春满有些心惊,以为轩泽看出了他现在的心事。
轩泽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把身子倾向春满靠近他:“满儿,你是不是有事想对我说?”
“我……”在轩泽清澈却又深不可测的眼瞳里,似乎所有的心事全被他窥见。起初春满有一丝犹豫,最後还是决定隐瞒,“我能有什麽事,你怎麽会这麽问啊,轩泽?”
只要他不说,轩泽他不会知道的,而他也不打算让轩泽知道。
他这麽做除了还不确定是不是有人在开玩笑外,还因为他不安的心。
告诉轩泽,结果有两个,一是轩泽不承认有此事,然後这封信就会被轩泽毁掉,而写信的人也会被彻查出来严惩;二则是轩泽他承认真的是因为别的原因才会对他那麽好,然後东窗事发,他自己……很有可能从此失去他──
他亲口说出来的,远比别人转述的还要残忍。
这样的结果让他很害怕,怕到他宁可当做那封信从来没有出现过──
可是,他又好想知道信上所讲的是不是真的,轩泽真是别有原因才把他留在身边,如若不是,那他一直的欲言又止是为了什麽?他想去看看,确定是不是真有人在跟他开玩笑,他去了之後一个人也没有,这样的话轩泽也不知道有这件事,而他也把这封信当做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切如常;抑或是他去了的话,有个人在那里等著他,可,等待著他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