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马车,这次正式嫁娶时的嫁妆还是堆满了几辆马车。
现在,已经休息了近一天的时间後,下人们又开始忙碌起来。明天就是他们的大小姐正式嫁进轩泽家。轩泽家的人已经派人来说好了,一大早大公子轩泽宇就来迎娶新娘,所以他们得赶夜把嫁妆再点一次,免得到了明天这样不见那样找不到,瞎忙一堆。
下人们忙,当小姐的忙什麽?除了感悟一进北方这块土地听到的那则关於像飞一样奔驰的雪狐为了替挚爱的伴侣报仇,自己跟仇人同归於尽的事;就是怀著少女初嫁掺喜掺哀的心情,弹弹琴、唱唱歌。这是无可厚非的事,除了人家是新嫁娘外,还是当主子的,可就是有人不满。
听著由主卧房传来的声声丝竹吟唱声,春福又是一阵嘟哝:“当主子的就是不一样,只要坐著让别人服务就成了。没事就尽会装腔作势,为一个故事就可以感动到不吃不喝光唱歌。”
其他的奴仆听到他的不满,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取笑他:“春福啊,要不你下次就投个好点儿的人家的胎,这样不就能装装腔势了吗!啊!”
“对啊,对啊!最好也能投个像万主子家那样的。公子个个风流倜傥,小姐个个貌美如花,随便一娶一嫁都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子弟。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呸!”春福朝取笑他的人吐舌头,然後就任他们取笑,不再理会他们。
忙里偷乐,这是他们不约而同会做的事,不然这麽几大车的嫁妆卸卸装装的,他们不累个半死也会闷个半活不死。所以春福也任由他们取乐,更何况他还有比这更令他关心上百倍的事儿。
春福转头看著他身旁埋头干活的春满,有些担心地问他:“春满,你不要紧吧,要不要歇会。”
忙得满头大汗的春满一听,望了一眼春福,可又被汗珠遮住了视线,於是他先是用衣袖擦拭了脸上的汗水後才问:“我能有什麽事?”
“能有什麽事?!”春满的话让春福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可是前天还在雪地里昏倒的人呐!还有,你干嘛那麽拼命的干活,别人都知道偷工减料,忙一会歇一会,可你看看你!天啊,这麽冷的天你还能忙出一身汗--”
听到了春福的话,松懈下来的春满这才感受到北方早寒的天气带来他的丝丝寒意,不过:“这风好舒服啊!”
已经觉得他无可救药的春福只能摇著他的脑袋:“那是因为你刚刚忙得太辛苦了。”忙到热得能出一身汗,这些寒风当然会让他觉得舒服。
“是吗?”春满答得不以为然。
“春满,不要再回答这个问题,我问的是你的身体还好吧。”那天他在雪地里突然就倒下了,差点没吓死他。要不是队里的其他人见他们俩久久不归去找他们,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把春满带回来,那天他迷路了。
回来後,春满是让稍稍懂得医理的大娘喂了些药水後才清醒过来。本来他是想让陪同而来的万家大夫帮春满看看的,可是,那位大夫却说他的职责是只给小姐看病,其他的他一概不理,气得他当时差点想揍死他。 要不是当时有人拦他,他真的会这麽做了。可结果是让他对这些仗势欺人的家夥更那厌恶,最让他厌恶的就是知道这些事也不出来管管他们的大小姐万崇玲。好像他们这些当下人的根本不是人般毫不理会。
“我、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个样子嘛!一脸清高样--”想到就还在气。可是又怕春满担心,说出来的话也就只能是愤愤不满地抱怨而已。
“算了,春福,谁叫咱们是命贱的奴役。他们能让我们活下来我们就该偷笑了。”
“春满--”春福的声音有些烦躁。
“什麽?”忙著搬东西之余,春满抽空看了一眼他。
“我们的一生难道就这样了吗?在人家屋檐下苟活--我们才十九岁。”他跟春满一样,一出生就注定了是人家的下人,他的父母也是万家的奴婢。可是他不甘心,他不想就这样生活下去。
“知道吗,春福?”春满却冲他笑了。
“什麽?”春福不解的问。
春满贴近他,在他的耳边轻轻说著:“我想过要逃走喔!”
什麽?!春福不可置信地盯著春满瞧,他没想到老实木讷的春满会说出如此惊天动地的话来,这是他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嗳,春满居然会对他这麽说。
“可是我後来又不这麽想了,因为我已经来到这个我想来的地方!”望著远方的春满的眼睛熠熠生辉。
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就是吐不出几个字来,最後春福干脆改口:“你为什麽想要来这种冷到能冻死人的地方咧?”其实他想说的是,根本就没来过这地方的他为什麽会对这个地方这麽向往,居然到了他想逃离万家的地步--春满他不是连祖上的人都没到过这块大地的吗?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总觉得我本来就应该在这儿,我非回来不可。”
听他说得这麽玄,春福舌干的咽了咽口水才道:“春满,你前生是不是北方人啊,要不然干嘛会这样,看前几天你对这儿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