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就坐回去养伤吧。”
张清屿抬眸,盯着夏一回一言不发。
夏一回丝毫不示弱,只是卡在门缝之间,态度看起来异常坚定。
此时的张清屿轻装上阵,外人看了可能以为他也想和夏一回一样去附近看看,毕竟在办公楼掩体里边他也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但夏一回就莫名的觉得,这一次和上一次貌似有些不太一样。
非要说哪里不一样,从外表上肯定很难看出来,唯一的区别就是,张清屿这一次是不告而别,并且专门挑夏一回出门的时间出走。
想到这里,夏一回神情微动,说:“你是害怕缩圈的影响才要走么?”
张清屿抿唇,神情看似默认。
讲到这个问题,夏一回自身也极其纠结。让他在辛烛和张清屿之间踢走一个人,这个选择题对于他来说几乎和送命题毫无区别。
一边是守护了十年不是亲人堪比亲人的弟弟,另一边是无数次生死搏击之间背靠着背的战友,或许这个关系上还得加上一层暧昧不清的羁绊。
……这叫他该如何抉择?
理智告诉他,这个问题就算再难,也绝对不能拖延。卢西安的惨状就是前车之鉴,夏一回自认为不能抱着侥幸心理,拿三个人的性命在这里做赌注。
如此看来,张清屿自己愿意离开倒是成了最为体面的选择。
夏一回脑子很乱,进无限逃生游戏以来他遇见过无数难关,那些难关看似无法攻克,无法战胜,可是他最终都凭借智商、运气以及武力一一破解。
眼前这个难关,他真的是第一次觉得无从下手。
是张清屿先打破了平静,他抬眼看了看天色,缓缓掰开夏一回按在门上的手指,抿唇说:“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
他这句话说的声音小,声线还极飘。和他往日说话的感觉完全不同,就好像……就好像他自己也不确定这句话该不该问出来。
“你说什么?”夏一回眨了眨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张清屿下颚崩的死紧,皱着眉头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话语间更没有底气,眼神也跟着飘忽不定起来。
夏一回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不知应该如何作答,他下意识的朝着便利店看了一眼。
张清屿立即说:“他在休息。”
“嗯……”夏一回点头,满眼复杂说:“我知道他在休息。”
辛烛毒素刚褪又添烧伤,再加上连日奔波,精气神已经濒临极限,徘徊在崩溃边缘。这个孩子一直以来都很粘着他,这一次竟然连他悄悄出门勘察四周情况都没有跟着一起去,可见这次辛烛的状况究竟有多么严重。
张清屿没有催促,只是耐心的站在门内,等待夏一回的回复。
如果这一次夏一回跟着张清屿离开,那么只需要原地转身,头也不回。如果他选择了辛烛,那么他只需要朝侧面走一步,将道路让出来即可。两种选择都不需要很复杂的动作,可偏偏夏一回还是顿在原地,一动不动。
夏一回抬眸看向张清屿,刚想张嘴缓和一下气氛,从门店内忽然传来一声极冷的质问。
“你们在干什么?”
辛烛单手捂着伤处,整个人歪靠在货架侧面。
货架上有些地方没有被商品填充起来,烛光透过那些空处映照在辛烛的脸上,使他的脸一半亮堂,一般隐藏于黑暗之中。
他看起来很疲惫,那种疲惫不仅仅来自于身体,更多的还是心灵。比起不可置信,内心深处更多的是不断上涌的酸涩与无力。
顿了顿,辛烛看着夏一回,一字一顿十分清晰的说:“你现在又想抛弃我?”
这一次,他甚至都没有称呼夏一回为‘夏哥哥’,而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你’字。可见辛烛是如何的气愤以及怒火攻心。
夏一回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冤是其次,他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跟着张清屿离开呢。最主要的是辛烛这个人一发起疯来根本听不进去劝,要是夏一回现在说‘没有走’、‘你想多了’之类的话语,辛烛一定会以为夏一回是在骗他,最后导致的结果只可能会是更加生气。
当务之急,是先将暴怒边缘的辛烛稳下来。
夏一回试图缓解气氛,尽量放缓声音,像是安慰一个得不到糖的小孩子一般说:“不是‘又’抛弃。十年前带人进新实验项目,我记得已经和你解释过这个问题了,当时没有抛弃你,一直都没有过。”
辛烛眼眶通红,头顶的白色呆毛翘起,一只手扣着另一边的手臂烧伤处。
刚刚才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被撕烂,初有愈合迹象的伤疤又开始渗出血液,身体上的疼痛能也削减不了心灵上的难受,血迹差不多流满了半身,辛烛的脸色不见丝毫好转,依然是要哭不哭濒临绝望的状态。
远方又传来了好几声爆破,这一次爆破点离得比前几次都要近许多,明明灭灭的火光在便利店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