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此后大概都要和她绝缘了。
高兴过后,我忽忽的记起一个细节,霎时一个激灵,仿若醍醐灌顶,整个人都清醒了!
‘徒儿,你似乎很讨厌玲珑?’某日,师父似不经意的随口一问。
‘嗯。’我诚实的点头。
“师父!师父!”
我口中唤着,一把推开了隔壁客房的门。
师父正在悬腕习字,闻言头也不抬,只道:“关上门。自己找地儿坐好。等着。”
我立时一愣,不知不觉的,一步一个指令的照做。
两刻钟后,师父放下了毛笔。
而我的心情也已平静下来。
净手后,师父盯着我看了会儿,貌似满意的点头,“不错,这才是我苍绫波的徒儿该有的风范。”
我苦笑一声,终于幽幽的叹了口气。
索性,也不急了。
看房内铜炉中轻烟缭绕,香气淡雅。我稍稍思索着,也去洗了手,然后又翻出一套茶具,泡起茶来。
温杯、醒茶、冲泡……慢悠悠的做完这些,我的心境便彻底稳定下来。
我将其中一杯奉给师父,自己执起另一杯,与师父一道赏茶品茗。
悠然自得,岁月安稳。
师父轻啜一口杯中茶水,惬意的眯起眼,却还不忘嫌弃道,“可惜,不是玉山的山泉水。”
我:“……”
――师父大人!您到底是品性高雅的古人,过的精致。而您小徒儿我,骨子里就是被快节奏现代生活方式熏染了几十年的俗人,您这套修身养性的程序太过繁琐,恕徒儿甘拜下风!
“说吧,着急忙慌,所为何来?”
“师父……”我窘迫的微红着脸,“您明知道。”
师父放下茶杯,开怀一笑,“不逗你了。乖徒儿,你是想问为师为何要对流言事件不依不饶?”
“是,也不是。”我也顺势放下手边茶杯,肃容端坐,“师父,徒儿知道,您是为了我。”
为了您不成器的小徒弟,不惜掉价的跟一个青楼女子斤斤计较。
――可是,您没有必要赔上自己数十年如一日宽容仁善的好名声啊,师父……
“哦~”师父笑睨着我,“怎么,又要说不值得,不必要?”
闻言,我沉默了。
过了会儿,才哽咽道:“师父,除了您,从没有人,对我这样好。”
“傻孩子。”师父轻轻的叹息,收敛起淡淡笑意,告诉我,“师父者,为师为父。”
“你是我的徒儿,我自当护着你。”
“如你所说,你我师徒缘份只有这五年了。日后山高路远,或许终生再不得见。徒儿,我知你为人坚守底线,即使恶念丛生,亦不曾祸乱全天下人。这一点,师父也是为你感到骄傲的。但你又何曾明白,身为你的师父,看着你偶尔阴郁厌世的神态,我的心里又该如何的难过!”
“师父不知你昔年受过多少伤害,可你仍然自己挣扎着走出来,这是好事。你对这世间所有都不曾全然接受,始终隔着一层,这点,为师早已看透。然而,为师今日便告诉你,好孩子,这无需羞愧。你的未来,或许终究要独自去追寻,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此,师父也可稍稍放心。”
……
师父一番话,说的我愧疚难当。
我甚至想不顾一切的将所有曾经历过的痛苦尽情诉说。
“我――”
然后,师父打断了我的话。
“有些事,并不适合讲出来。不是所有的伤痛都能靠倾诉得到抚慰。终究还是要靠自己内心的强大与通透。”师父看着我,睿智的眸子里,含着某种清远悠长的期望,“徒儿,你很好。未来会更好。”
我怔住了。
“为师只希望,至少在这五年里,你可以肆意妄为,开怀大笑。不必理会旁人诋毁,不必在意俗世纷扰。你是我的徒儿,自然有任性妄为的底气。师父,护得住你。”
……
“师父,我名郝甜。”
许久后,我哽咽道。
“甜儿。”师父笑着,重新唤我名字。
[爱上自己]
【你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了。】系统先生感慨道,【仿佛沉淀了许多,让我更加的看不透。】
我抿唇轻笑,〖那你觉得,这是变好还是变坏?〗
系统先生沉默良久,才道:【是好的变化。】
〖那就好。〗
……
清晨,推开窗,欢快的鸟鸣清晰入耳。
微风拂柳,带来阵阵花香。
我朝远处望去,朦朦胧胧的秦淮河较往日更添几分神秘优雅。
起雾了。
换上了一身浅绯色衫裙,乌黑柔顺的长发梳成好看的垂髫分肖髻,又簪了几枝式样新颖精巧的钗环,轻盈大方,且不失贵气。
微笑着看向铜镜,一名面容艳丽却又糅杂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