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包括十块钱一瓶的含有利血平的控制血压药物。
其实这个药从开出来他根本就没吃过,这玩意对身体危害极大、晋级配伍的配方极多、副作用极强……除了便宜,好像没什么优点。
到了凌晨四五点,他给朱媛发了微信:[帮我买个药。]
朱媛没睡,很快回复:[说名字。]
陈月洲发了名字过去。
两分钟后,朱媛打来电话:“买是能买到,但我提醒你一下,千万不要和蛇根碱类吃,会出事的,每年总有那么几个老头老太太乱吃导致送过来的时候就……”
“知道了知道了……”陈月洲打断她应着,“我没那么傻。”
“我明天早上买好了给你送过去。”朱媛看了眼表,“现在这类处方药管理严格,药店开不出来,必须遵医嘱在医院买,我得去学校的附属医院找人开……”
“谢谢了。”陈月洲微笑着答。
第二天,端琰学习回来,陈月洲打电话让他先回家补个觉。
期间,朱媛来送药。
等朱媛走后,醒来的端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中午从家里过来的时候带了些小金桔,剥给陈月洲吃。
陈月洲床上躺着发呆,端琰沙发上坐着剥橘子,两人一直没说话,都很沉默,心事重重的样子。
吃烦了橘子,是陈月洲第一个开口说话打破了沉默:“明天我想回家。”
端琰:“你的身体……”
“周末手术,还有三天,在家里一天没问题的。”陈月洲回答, “医院待得我难受,你现在取保候审期间也不去上班,医院距离咱们家也就500米,有你在家陪我,没关系的。”
端琰想了想,也没问陈月洲执意要回家的理由:“好,回家。”
“那我明天想吃超级好吃的。”陈月洲笑了笑,“毕竟马上就要手术了,万一我撑不过去呢?所以明天我要吃一顿超级好的,这叫临终前的大餐,咱们明天一起做吧?啊?”
端琰抬起手臂拍了拍陈月洲的脸蛋:“你不会出事的。”
傍晚,端琰申请了陈月洲暂时离院的申请,签了一系列知情同意书后,开车带陈月洲回了家。
太久没有回家,一进门,陈月洲居然有些想念。
他滑动着轮椅进门,拉着端琰坐在沙发上,让两人看起来像是并排而坐:“找跑腿买点蔬菜吧?明天起来我们做些好吃的。”
“嗯。”端琰无法拥抱陈月洲,就拉着他的手。
“我不太会做饭……”陈月洲打开应用市场,“不过,现在各种菜谱APP超级多,下一个应该就没问题了……”
“嗯。”
“你明天也要做,以后到了斯德哥尔摩我们得轮流做饭。”陈月洲笑嘻嘻道。
“嗯。”
“那么首先……”
……
买了七八十种蔬菜,跑腿送到家后端琰就开始洗菜,洗好放进冰箱后,端琰推着轮椅来到次卧,轻轻扶着陈月洲在床上躺下。
这一夜,是陈月洲失眠的第三夜。
清晨模模糊糊睡去,中午迷迷糊糊醒来。
照镜子时,他的两眼肿得厉害,眼下出现一条又深又长的眼纹。
端琰从早上八点就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中华料理博大精深,即使照着APP做出了样子,但质感总觉得还是有些区别。
“我也来帮忙……”陈月洲说着就划着轮椅进了厨房,端琰及时拦住了他,“拿刀手臂上要花费的力气太大,你要是真想帮忙,就去装盘红酒烩菜。”
“红酒烩菜?”
“出院前医生规定你不能吃的东西我全都排除了,昨天你买的那瓶红酒也不行,所以我炖了红酒烩菜,有味道,但酒精基本都挥发了。”
“切,红酒都不给喝……”陈月洲一脸不爽地划着轮椅来到餐厅,打开炖菜锅,拿着汤勺在锅里轻轻搅了搅。
望着浓郁的汤汁,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低声呢喃道:“这个反而比红酒更容易下手……”
说着,他从胸罩里拿出鼓鼓囊囊的小袋子,将昨晚压碎的药物倒了进去,搅拌了起来。
直到药物的粉末与汤汁合为一体消失殆尽,他拿起汤勺舀了一点点放在口边舔了舔。
炖菜的味道过分浓郁,而他昨天买了大量苦瓜,这份炖菜里面也有苦瓜,恰好和药物轻微的苦涩味合在一起,一般人吃过之后除了觉得“苦瓜是不是炖得有点烂了”之外,应该不会想那么多。
下午两点,随着最后一道大菜完毕,两人坐在餐桌前吃饭。
为了烘托气氛,陈月洲拉上了客厅的帘子,遮蔽了窗外灿烂的阳光,点了两只香薰蜡烛助兴。
昏暗的房间内,他从摇曳的烛火光中向对面安安静静看着自己的男人望去。
因为在家,端琰穿得随意,一件工字衫,下面是一条四角裤,脚上一双人字拖。
黄色的火光衬托下,这个男人显得越发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