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洲一听顿时叹气,他微微偏头,发现桌子上那堆探病人送来的花不见了:“你们把我的花丢了?”
“花当然还在你之前的病房里。”朱媛道,“你难道没发现你换病房了?”
“换病房?”陈月洲一脸懵,“为什么?我房间有什么问题吗?”
“不知道,你男人忽然又掏了一个床位的钱,让医生护士把你送下来,具体我也么多问,他那张脸看着太可怕了,我可不想和他多说话。”朱媛起身,从包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电子产品放在床头,“这是家庭影院,等你白天闲的时候,让那个护工帮你调到微信上,我把课程的PDF发给你,你投影到房顶,不用动脖子和动手,动动手指就能切换下一页。”
朱媛叹气:“毕竟你本来没读过正规本科,底子不行,如果再因为住院耽误下去,到时候我想把什么项目给你也没那么容易了。”
“啊,这个要付钱吗?S1啊……有点贵啊……”陈月洲喃喃道。
“送你了。”朱媛已经背上了包,开门前回头看了眼陈月洲,“快点好起来吧,虽然墙倒众人推,但我可不想开学后天天只能面对那些我一出事就跑路的学生们……”
朱媛走后,陈月洲一个人默默地盯着天花板,从窗外一片橘红等到房间一片漆黑,到最后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不知道是不是换了新房间不太适应的缘故,他总有些惴惴不安。
端琰这个人,很少做无用功,特别是这个时候,每一个行动应该都有其特殊的意义。
为什么忽然给自己换病房?
话说为什么孙晓敏也没下来照顾自己?连端琰也没来看自己?
总感觉自己像是被藏了起来似的……
到底怎么回事?
陈月洲挣扎着从床上“立”了起来,他的上身打着类似固定架之类的东西,行动起来就像是机器人一样,但也不是不能动。
好在房间的角落里放着轮椅,他费劲千辛万苦坐上了轮椅后,寻找手机给端琰打电话。
另一边,陈月洲原先的病房内,床上的女人像是在酣睡。
陈月洲原先的病房外,身型魁梧的男人捧着花束,一脸游刃有余地敲了敲病房的门。
房间内无人回应,男人就笑盈盈地推门而入,将花束放在桌子上的同时走向病床边:“小洲啊,你还真是想起来了了不得的东西,老子明知道可能有埋伏,还是不得不来看看你……”
天上的乌云散开,月光照在了男人的脸上,将赵世风狰狞的面庞展示得格外清晰,他唇角挂着嗜血的笑容:“小洲……听说你得了肿瘤啊?不能受刺激?”
床上的人顿时抖了抖。
“别害怕……别害怕……”赵世风继续笑着道,“你看,老子今天什么都没带,就是拿花来了是不是?”
说罢,赵世风侧头看向大门方向。
漆黑的房间中,门背后的高凳上,端琰一腿伸直蹬在地上,一腿踩在凳子横栏上,垂着脑袋,身型懒散却又不垮地坐在那里,嘴上叼着一支烟,烟头火光刺目,照亮他阴冷的双眸,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般紧紧盯着眼前的猎物。
“老子都说了,就是来送花的……”赵世风看着端琰,表情兴奋而阴鸷,“看看你男人,一副随时要吃了我的样子……”
说着,赵世风缓慢逼近端琰,举起双手:“小伙子,老子知道你为什么恨老子……”
即使从进门开始就发现了端琰的埋伏,赵世风也完全不怕,继续逼近。
一个是手脚残废床都不能起的废物,一个是碍于锦绣前程不愿有任何污点的官二代,这二人除了正当防卫这种被动招数能用用,还能用什么?
上次氧气园那局,如果这两个人抱着和自己拼命的决心,那说不定自己就真栽了,毕竟这条子年轻力壮又是专业的,但可惜的就是,这俩人,都宝贵着自己的前程呢!
而他赵世风一个光脚的,怕谁呢?
再说了,想正当防卫解决自己?好啊!
佯装要对小洲动手,等这小子出手,自己就直接还击,趁乱干掉小洲。
正当防卫谁不会用?
等警察来了,就说自己因为女儿的暴行前来给小洲赔罪,结果被其刑侦大队刑警出身的丈夫袭击不得不反手抵抗……
如此想着,赵世风低声笑着继续逼近端琰:“江陈辉的死跟老子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要怪,就要怪上面搞斗争,老子就是个走河边路过看到人打架刚好捡了钱包的那个,你说是不……”
赵世风的声音在说到最后一个“是”字时戛然而止。
一秒的呆滞后,他震惊地低下头,看向自己腹部。
血、大量的血,还有一把匕首,刀刃只插进去了一小部分。
赵世风瞬间睁大了眼睛:“你小子……”
他二话不说拔出刀子,一脚踹向端琰,端琰躲闪不及被重击摔倒在地,他趁机反转手臂一刀插在身后床上人的喉咙,鲜血瞬间喷了一墙,床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