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死了我也完蛋了,咱俩嗑头时你说我跟我同年同月同日死,我还这么年轻。”
王正矩一脸苦笑,放开李犇的手,“随口说说,怎可当真。”
“原来你是这么不认真的人。”李犇笑着把水碗放在一边,把位置让给刚进来的大夫。
大夫简单检查了一下,写写画画开了一个方子。
“怎么样?”明琛问道。
“无碍,四皇子都是皮外伤,我开些固本培元益气补血的药。”大夫放下药方子,背着工具箱出去了。
“你们也去休息吧,眼睛个个都是红的,我醒了不用陪我了。”王正矩道。
“大哥,我们在你三哥地盘,我怕……”李犇俯在王正矩耳边,用两人能听见的动静说。
“没事,既然进了三哥地盘,他自不会让我出事,落了话柄将是日后争太子之位的诟病。”王正矩看着是真醒了,思维挺灵敏。
“那我们去睡了?”李犇看了看明琛,似是在征求意见。
“去吧。”王正矩点头。
“走吧。”明琛也过来扯李犇。
既然两大腹黑党都说没事,那真的要好好睡一觉。
这一路上就没碰过床,李犇哐当倒了单人床上,真想狠亲几下枕头。
屋子挺大,并排放着三张单人床,李犇挑中间一张就睡下了。
这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李犇套上衣服就往王正矩的房间冲,睡了这么久大哥吃饭拉屎尿尿有没有人管,让尿憋都能憋出前列腺炎来。
“大哥,大哥,睡过头了。”李犇一脚把门踢开,脑袋先进去了。
不进去不知道,一进去傻眼了。
屋内一室春光,一个金人打扮的娘们手里捧着药碗坐王正矩腿上喂呢。
“你他妈谁啊?下去下去。”李犇一把把王正矩腿上的女人拽下来。“药放着,赶紧滚。”
女人吓得赶紧放下药,哆哆嗦嗦退了出去,正碰到跟进来的明琛和纳齐。
“二弟,你这是……”王正矩一脸尴尬。
“大哥,你都这样了,还让她坐你腿上用大胸脯子蹭你。”李犇用手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两下西瓜的大小的轮廓,“压到伤口怎么办!!!”
“谁让她进来了发骚的?”
“三皇兄安排的……”王正矩一脸的尴尬是怎么退也退不下去了。
“真是亲兄弟,一样的骄奢淫逸,你都这样了,还放一个大奶牛进来榨你。”李犇端起药碗,倒进王正矩嘴里,“看你刚才挺精神,别浪费时间一口口喂了。”
“咳咳咳……三皇兄心疼我这几个月在军中……”王正矩被灌得直咳嗽。
“心疼个屁股,心疼你就不会在他的腹地看着你和蒙古人玩命,不出来帮忙。”李犇把碗扔在桌子上,哐的一声。
“二弟,你说的大哥都知道,天家兄弟不比百姓家。”王正矩换了个姿势,靠在床头。
“别自己安慰自己了,哪的兄弟都没有看着兄弟送死装看不见的。”李犇一屁股坐在床边。
“别生气了,现在还在三皇兄腹地,不可与他翻脸,大哥剩下的一万多人也被三皇兄接管了,待回汴京再从长计议。”
“恐怕以你现在的伤,想离开少则也要大半个月。”靠在门口的明琛,插了一句。
“这几日便要动身,国丧之后蒙古将发动大规模攻金,钧州首当其冲,父皇命我二人速回汴京。”王正矩道。“二弟,你们也要跟大哥走,这一带太危险了。”
“我肯定跟你走,你送到汴京,看你安全。”李犇倒了一碗水,送到王正矩嘴边。
王正矩没接水,目光灼灼看着李犇,“谢谢,二弟,此生得你……”
李犇把水塞到王正矩没受伤的那个手里,“别说了大哥,麻。”真兄弟,说谢显得太见外。“你自己在屋里闷着吧,要不我把那娘们叫回来?我仨出去溜达溜达。”
“不用,你们去吧。”王正矩喝了一口水放在床头桌上。
李犇左手扯着纳齐右手拉着明琛,退出了房间。
屋里气氛太压抑,一煽情就不知所措。
“明哥,饿了,好像没人管咱们吃饭。”李犇摸了一下子肚子,看了看纳齐,也在摸肚子。
“你俩回屋等着,我去找点儿。”明琛一个闪身不见了。
“……”留下两个张大嘴傻看的人,还说自己不会轻功……
☆、第一卷第 105 章
李犇三人骑马跟着王正矩的马车紧赶慢赶走了五天,终于到了汴京的四皇子府。
到亲大哥地盘真好,安全感杠杠地,这一路吃饭怕他三皇兄下毒,喝水怕下毒,拉屎尿尿都恨不得脑后面长个眼睛,怕让人用刀戳屁股。
一行人刚抵达汴京,便传来钧州被蒙军全面攻陷的消息,留守的多名将领不肯投降被杀,金军最后的主力在此役溃败。
百年基业的大金国从此“兵不复振”,亡国已是不可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