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只是,今晚她心里也有些暗暗的气恼。
她没在萧家长大,却也是萧家的女儿。如今回来了,这些人不问她的苦,不问她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甚至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却费尽心机,想要她将得到的东西拱手让给别人。
这些东西,虽然本不该是她的,可是难道就该是萧舒窈的吗?
才德双全,是啊,养尊处优十多年的小姐。若是换了她,未必不如萧舒窈,可是他们又给了她什么?
且不提皇上那道圣旨,若当初她便一直在京都,那道圣旨也未必会下给萧舒窈。
可是他们夺走了她的一切,十六年,现在她回来了,却换来这样的态度。
夫人且不说,她恨她有理由。
可是萧政海呢?
难道她不是他的女儿?萧家的荣耀,可以靠萧舒窈来撑,为什么不能靠她?
也是到了如今,萧锦云才猛然发觉,其实自己没有那么大度。
她也不过才十六七岁,懂得再多明白得再多,终究还是想要一个可以倚靠的地方。
可是这个地方竟不是她的家。
那句话她本不该问出口,但既然已经问了,她也不后悔。却见萧政海的目光看过来,“这就是你这些日子学的教养?你就是这么跟自己母亲说话的?”
萧锦云对上他的目光,“我是乡下来的,学不会太傅府这贵族门第的教养,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还请爹爹海涵。但今晚,我的房间,我倒要看看,谁敢进去搜。”
按理,这么晚了是不该来。不过既然是有贼人,萧政海和温静初又都在这里,其实也不是全然不能让人进。
或者,换了丫鬟们进去瞧瞧也是情理之中的。
可是萧锦云却晓得,这个口自己开不得。
她是萧家的大小姐,若今晚真让他们搜了,往后这菡萏院,便得任由正房的人揉圆捏扁了。
萧锦云有萧锦云的理由,她不信萧政海官场沉浮这么多年的人想不到,可是他却由着夫人的话。
只有一个原因,便是他偏心正房。
可这样的偏心,萧锦云也不能接受。
她不让人搜查,但偏偏这些话惹恼了萧政海,“你倒是硬气,连你嫡母也敢顶撞,往日旁人同我说起你没教养,我还想着该对你宽容些。可今日我偏要看看,这太傅府里究竟是谁说了算。”
说着对旁边两个丫鬟道:“来人,去给我挡住小姐。剩下的人给我搜,每个角落,都给我仔细搜查。”
“我难道不是您的女儿吗?”萧锦云的目光透过两个丫鬟的背影,幽幽地看过来,仿佛压着什么情绪,但却平静无波。
这样的眼神,像极了十六年前那个死去的人。看得萧政海心里也有那么一刻的慌乱,但终究也没有松口。
可萧锦云却并不如他想的那样反抗大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叹了口气:“算了,搜吧,不管您是不是我的父亲,终究也没听过我一句。”
旁人说她没有教养,他或许是想过宽容一些。那么他为什么就不能亲自来瞧一瞧,或者有一些愧疚之心呢?
哪怕她真的没有教养,难道是她希望的么?
她也想像萧舒窈那样长大,过着千金大小姐一样的生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便有一帮丫鬟婆子伺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可是她长成了这样,既然她都不怨,他这个做爹爹的又何必苛责。更何况,那个旁人又是谁呢?
她的话便如此值得相信吗?
晚上这场闹剧,足足闹了有半个时辰,领头的护院才不情愿地出来禀报,“回老爷,没有搜到,人应该是跑了。”
他虽然这样说,却小心翼翼看着萧政海的反应。
又对上夫人的目光,但夫人眉目间却有些微微的疑惑,沉下声问:“这院子里你们都仔仔细细搜过了吗?要是有遗漏的地方,可仔细小姐出了什么闪失,要拿你们是问的。”
护院眼中也闪过疑惑,看一眼萧锦云,又低下头,“这院子里里外外小人都看着他们搜过了,的确是没有人。”
“那人去哪里了?”夫人还不死心。
“是啊,人去哪里了。”
萧锦云虽也心觉哪里不对,但至少没在她的房里搜出人来便是万幸。否则今晚便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
但她还是绕过两个拦她的丫鬟,走到萧政海面前,“父亲还要搜哪里,要让人搜身吗?”
“你……”
“如果父亲不搜,那我倒是要提议,搜一搜南房了。”南房便是正房,萧锦云说这些话,眼里渐渐透出笑意。
“既然是贼人,肯定要奔着有值钱东西的地方去。父亲仔细看看,我这菡萏院里可有什么值钱的。不过南方那边好东西却不少,倒是父亲今晚要小心才是了。”
“你这些说的都是什么话!”萧政海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只觉自己是白生了这么个女儿。
可萧锦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