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定然不会如此操之过急。更何况,玲珑还是她身边跟随多年的人。
那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太多的问题萦绕在萧锦云的脑中,让她一时理不清楚。
自然她也无需理清楚,事情到了这里已经没她什么事了。虽然有些失望,但事情大约也算是结束了。
至于后面如何处理,那便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事。
只是,萧锦云没想到,八皇子离开的第二日,宫里就来人了。是皇后娘娘的口谕,召见萧家嫡长女进宫陪伴。
如此殊荣,萧政海自然高兴,老夫人也是欢喜,皇后娘娘这时候召萧家嫡长女入宫陪伴,自然只能是为了太子的婚事。
只有三房的小姐冷哼一声,“不过是进宫而已,值得这样得意吗?从前二姐不也常常得皇后娘娘的召见,只可惜……”
瞥了一眼萧舒窈,又叹口气,“哎,人各有命啊!”
这话像是在叹自己,可其中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夫人自然不高兴,刚要说什么,被萧舒窈拉住了。
只见她笑意盈盈地走到萧锦云面前,“恭喜大姐,大姐命好,往后咱府里的荣耀,可还得靠着大姐呢!”
这话既是在恭喜萧锦云,也算是回了方才萧芷兰的话。
眼里倒是真诚,没有半分讽刺。只是那手心握住萧锦云,微有薄汗,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萧锦云这边尚不知皇后娘娘的打算,一路忐忑地进了宫。
萧舒窈那边回到房间关了门,却摔碎了两个白底青花瓷的茶碗。丫鬟都吓得躲远了,只有两个贴身丫鬟不敢走,连忙蹲下去捡那些碎片。
“贱人,都是贱人!”
说着又拿起一个茶盏,不偏不倚,正好仍在一个丫鬟的背上。那丫鬟正弓着身,疼得一个趔趄。
恰好这时有人推门进来,这会儿已经是初夏了,气温早回暖,房间里的屏风也撤去了,换上了碧纱橱。
夫人一进来便瞧见那个满地的狼藉,脚步停了下,走过来,“这是怎么了,谁惹小姐生这么大气?”
两个丫鬟低着头,不敢说话,夫人大约也猜到是怎么回事儿,快步走到萧舒窈面前,“怎么了,跟谁怄气呢!”
萧舒窈发泄过后已经收了几分气,敛了衣袖在那桌边坐下,“娘,我们得想个办法才是了。”
夫人自然知道她说的什么,挥手让两个丫鬟先出去了,才道:“当初那小贱人刚回来的时候,你就不该拦着我,那时候就把她收拾了才好。现在倒好,她根基也稳了,后面还有那个老的撑腰,如今连皇后娘娘都亲自召见,还有什么办法能对付她。”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总会有的。”
萧舒窈拧着眉,那一双眉生得秋月婵娟一样,只一瞧便晓得人有多美,“当初她刚回来,府里上下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自然不是时候。再说,那时我也没想到,一个乡野村姑,竟还有几分手段,我想着若是能拉拢,倒可以帮着我们对付三姨娘那边。只是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她竟然不动声色笼络了老夫人,又笼络了皇后娘娘。”
“那你还处处维护她?”
“我那不是维护她,”萧舒窈有些无奈地看自己娘一眼,“可您是府里的夫人,旁人都在等着看您的错处呢。大庭广众的,您何须跟一个小辈计较。”
“可我要是不跟她们计较,任凭着她们,那人人都能踩到我脑袋上来。”
萧舒窈摇摇头,“您不用管他们,您是这府里的夫人,明媒正娶,谁敢踩到您头上来?只是……”
说道这里,她又微微蹙眉,“如今她在这府里已经不是一个人,上次您就已经吃了亏,往后万不可轻举妄动了。”
她说的,自然是上次自己娘亲故意给三房透露消息,将萧锦云跟八皇子去听雨楼的事捅到老夫人面前那一桩。
却没想到后面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种事不能急,还得慢慢来。”
最后这句,萧舒窈像是说你夫人听,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温夫人听在耳朵里却着急了,“什么慢慢来,现在什么都是她的了,连你爹对她也……再慢慢来,我看她抢走的就不仅是你这嫡长女和太子妃的位置,还……”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自己女儿,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忙抚慰道:“舒窈啊,娘不是那个意思。”
萧舒窈的手心在桌边慢慢握紧,眉头却舒展开,道:“您说的没错,不能再慢慢来了。不过这件事却不该我们出手。”
“什么意思?”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们不出手,自有人能对付她。”
从萧家到皇宫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但萧锦云仍觉得困乏得很,靠在车窗边上打了个盹儿。
恍惚间想起自己还有什么事要做,像是做梦,一时又想到八皇子,灵台忽然就清明了。
皇后娘娘这边的事拖了几日,一时倒是把婉儿的事抛在了脑后。
想起婉儿的事,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