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只是录个歌而已,耽误不了伤势。再说医生不也说了,还要观察一段时间,暂时不能手术吗?横竖给自己找点事做,就当分散精力了。”
经纪人不自然地看了眼凌琅,他知道封昊这么做,多半是为了分散凌琅的精力,于是也无法拒绝,只好叮嘱道,“那你们一定要当心知道吗?我这段时间有太多记者要应付,无论去哪里都必须让司机和助理全天候跟着。”
封昊一口答应下来,“遵命,纪公公。”
“谁是纪公公啊?!”
音乐监制的效率突破了天际,短短一周就搞定了编曲和作词,经过润色的曲子听上去更加动听,金牌词人谱写的歌词朴实凄美又朗朗上口,监制赞不绝口,连声担保这歌一旦推出,绝对要在华语乐坛抢尽风头。
“不过我们要先忍下不发,等MV拍完后一并重磅推出,双管齐下才最有冲击力,我要让所有人的眼球和耳朵同时被惊爆!”
封昊坐在轮椅上,由凌琅推着,走过唱片公司铺着暗红色地毯的长廊。听了监制的豪言壮语,封昊忍不住笑道,“蒙你吉言。”
凌琅牵起封昊的手,领他来到录音间,把他的手举起来放在话筒上,封昊微一颔首,示意他知道了。
凌琅退了出去,悠扬的钢琴声响起,隔着一扇玻璃,他认真地注视着对面的封昊。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封昊现场录歌,他就站在那里,静静地演唱着,没有任何夸张的动作或表情,浑身上下仿佛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光芒,一串串音符如流水般自他唇齿间倾泻而出,一直流淌到凌琅心里。
录音格外顺利,唱了几遍之后,连一贯要求苛刻的音乐监制也觉得无可挑剔。
“我们大概是要创下流行音乐史上的发歌记录了,我现在就去把母带送去后期,MV那边棚子都搭好了,脚本在这里,”说完他把一个薄薄的文件夹递给了凌琅。
“那……”
他一句话还未出口,录音棚的员工慌慌张张跑进来了,“他们在这里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出去了,现在前门后门堵得全是记者,已经出不去了。”
监制吓了一跳,“这些记者的鼻子怎么跟狗一样灵,”他低头问封昊,“那现在怎么办?”
封昊把手搭到肩膀上,凌琅立刻会意握住。
“你说呢?”封昊咨询他的意见。
凌琅沉吟了一下,“走正门。”
录音室里的各位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彼此交换了眼神,他们不是没听说过流传在这二人间的传闻,只是没想到这传闻竟是真的,而且那两个人似乎根本不避讳世俗的眼光。
记者们严阵以待地守在门口,可任谁也没有料到凌琅居然会推着封昊从正门堂而皇之地走出来,一时间闪光灯齐刷刷闪动,无数摄像机麦克风对准二人,提问的声音此起彼伏,没有一秒的间隙。
凌琅在保安的开路下,以无比缓慢的速度推着轮椅前进,面对记者的提问,他始终垂着眼,一言不发,似乎四周的吵闹压根不存在。
封昊也没有开口,从头到尾他唇边都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仿佛意外夺走得不仅仅是他的视觉,还包括了他的听觉与他的声音。
在无比喧嚣的环境中,沉默的二人坚定地前行,向着一个目标,哪怕速度再慢,也能抵达终点。
在繁华的商业区,众人不可避免地看见了巨幅LED屏上的现场直播,“看呐,是凌琅和封昊!”
“天呐,封昊的眼睛怎么了?”很快有人发现了封昊的异状。
“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路人纷纷驻足仰望,荧幕上二人神情淡然,就像身处另外一个世界,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记者越来越凶残,后门的记者收到消息,也闻风赶来,将前进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势单力薄的保安渐渐支撑不住,凌琅已是寸步难行。
他抬起眼,从离开唱片公司大门后表情第一次有了变化,记者以为他终于要说话了,陆陆续续安静了下来,上百人的现场只有快门声在咔嚓作响。
凌琅开口了,“请让开。”
记者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怎样才是正确的反应。
“让开,”他再次重复了一遍,不大的音量清晰地传递到现场每个人耳中,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坚决。
慢慢地,有记者开始向后避让,然后越来越多,直到二人面前出现了一条通道。
凌琅继续无声地推着封昊自通道经过,大家都被凌琅散发出的气势震慑住了,没有人再提出半个问题,眼睁睁看着二人缓慢走出了人群。有些记者心有不甘地跟了上去,却没人敢出言打扰,直到二人上了早已停在门口的保姆车,扬长而去。
透过LED屏看到这一幕的路人,很多都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嘴,似乎不这样做,莫名的悲伤就会连绵不绝地从心底涌上来。
☆、第五十二幕 琴师
MV的脚本简单到了极致,一个是双目失明的钢琴家,一个是守护他的同性恋人,凌琅把那一页纸翻来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