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时措晃悠着两杯酒来到那个年轻男人的面前。他将酒杯搁到了对方的面前,谁知道对方竟然谨慎地往座位里头挪了挪,一双眼睛充满怀疑地上下打量着他。
“来,别紧张。”时措贴心地把酒杯移到了对方的面前。那人似乎更惊恐了,虽仍是坦然地坐着,但脸上写满了“我不要”三个大字。时措觉得有点懵,他下意识地摸摸头发整整衣服,就差掏出镜子照照自己是否有那么凶神恶煞。
“去过这儿的三楼吗?”他喝下一口酒笑眯眯地和对方搭腔。
对方故作镇定地端起酒杯,可一开口便暴露了他的紧张:“去去过。”话还没说完,脸竟然有点泛红的趋势。
时措端起酒杯一点一点朝对方挪过去,这次那人倒是不躲了,只是整个身体都僵直了。时措又喝下一口酒,带着浓烈的酒气凑到对方耳边说:“有人说我,很适合鞭子。”时措故意在对方耳边吹气,话语仿佛藕断丝连一般,一个字一个字往对方耳朵里蹦。
“我觉得也是,毕竟我嗜痛啊。”对方的肩膀小幅度的耸动着,时措肉眼可见对方脖颈后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也不动,只偷偷打量着对方的反应。时措再次端起酒杯,喝干净了最后一口酒。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嫌我话多了?”对方依旧不出声,可是眼睛却偷偷往时措的方向斜了斜。
“那就用你的实际行动让我闭嘴。”话音未落,对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把时措给吓了一跳。
“走吧!”对方说出这两个字,紧接着又看向时措。时措慢悠悠地起身,示意对方带路。
路过吧台的时候,埋着头,正偷着乐呢,他给时措比了个拇指,时措心里得意极了,跟着那男人亦步亦趋地来到三楼的一个房间。
房门被打开,耳边传来开关开启的声音,房间内忽然灯光大盛,时措下意识抬手遮了遮眼睛。那个男人已经走到房间唯一的那张凳子上坐下了。时措也不忸怩,飞快地动手脱起了衣服。与此同时,他偷偷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嚯!这个看着傻,东西到挺齐,架子上的那一排鞭子有好几种是时措自己都没见过的。一条条悬垂下来,发出幽暗的光泽,一看就是被人好好保养过。
他内心雀跃极了,这次总算搞到一个高质量的。正当他准备动手解衬衫扣子的时候,那男人忽然开口了:“诶不是,你别这样”
别哪样啊?时措在心中回了嘴。难道他要玩点高级的手段,正当他满腹狐疑之际,那人又再次开口:“哥们我觉得咱俩不太合适。”
时措一头雾水,他那暴脾气又犯了,腿已经先一步迈开,他走到那男人的面前气势汹汹地反问道:“什么合适不适合的,我又不和你处对象。咱们不就约个调吗?你一个动手玩我的人怎么比我这个被玩的还婆婆妈妈,你是不是个了?”
对方像是被他咄咄逼人的样子吓坏了,身子后仰,双手紧紧的抓住凳子的扶手,小心翼翼地开口:“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啊!我觉得我压不住你,还是不自取其辱了。”时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脑袋,想骂人,想理论,一概憋在胸口,吐不出来。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个出来诓人的?”
“我没有,我真的是个啊,你信我啊!”对方急了,如果也有什么上岗资格证的话,对方一定第一时间掏出来,摊开在他面前,以证清白。
“我实话说了吧,我也是第一次约调,之前都是程释明给我把关的。”
时措双手抱胸,骂人也不是,打人也不是,千般的怨气化作长长的一声叹息。
对方探探头,打量着他的表情,见他似乎不想骂人了,圆场打着哈哈:“哥们儿,咱们这也是,不约不相识,我叫方严,怎么称呼你啊?”
“我叫时措。”这个名字在嘴边打了个转又被咽了回去,他猜测眼前这个二愣子是真没什么经验,花名也不备一个,开门见山直接报了真名。时措不太好意思回给对方一个花名,只得如实相告。
“喔,措哥好!”时措勉强笑着点点头。
“诶,措哥”方严贼兮兮地探头,一张脸上难得有这么生动的表情。
“嗯?”
“你这么野,所以做到底什么感觉呢?”
时措听完,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他妈还想问你都喜欢什么呢!”
对方挺着的背忽然弓了下去,再开口时话里都弥漫着一股丧的感觉:“我喜欢一个人。”
“他也是个”
“而且,他应该不可能为了我委身做”
“可能,只有我跪他了”
时措心里咯噔一下,他这张无遮拦的嘴哟,真怕伤害了一个脆弱青年的心。
他往对方肩上拍了拍,说:“多大点事儿啊!喜欢就追!跪就跪嘛,跪了就代表低人一等了?他要是不让你满意,还要羞辱你,大不了站起来给他一拳,拍拍屁股走人。多潇洒!”
对方低低说了一句:“我打不过他。”可明显那张脸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