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衫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她昨夜在宁陆深房间过夜,醒过来一时没了方向,愣了几秒才意识回笼。
房间以1:3的比例分隔开,床在里面占据面积较大,中间用纱窗帘隔开,外面占据面积较小的迎着窗的有个小小的书桌。
阳光撒进来,透过白色窗帘,认真工作的人影就映在窗帘上,唐衫一睁眼,就看到那样一副景象。
她没敢出声,偷偷眯了一只眼睛,举起食指描摹窗帘上的轮廓,坚毅挺拔的身子,俊俏明朗的侧脸,当她不小心触碰到他的喉结时,她顿住了手,微微一抖,脸倏地红了,不自觉地钻进被子里翻滚了几下。
宁陆深听到动静,站起身来掀开了小部分窗帘,就见到裹得跟粽子似的唐衫。
终于醒了,饿了吧,你起床洗漱一下,我给你准备饭菜。
宁陆深究竟是怎么做到如此心平气和毫不羞涩地说出这话的!
唐衫钻出了个小脑袋,眨巴下眼睛,没忍住,点了点头。
等到唐衫扭扭捏捏出去的时候,宁陆深已经准备好饭菜了,他正擦着手上的水珠,侧颜沐浴在阳光下,整个人都泛起了金光,看到他的手,唐衫又开始脸红了。
宁陆深扭过头,见着唐衫的样子,走过来端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了个浅浅的吻,略带沙哑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快吃吧,别诱惑我了,不然,我该饿了。
唐衫眨了眨疑惑的双眼,想到了什么,脑袋蹭地就冒出一股子热气,赶紧趴在桌上狼吞虎咽地吃早餐。
饥饿什么的,人家才不懂呢!
天气很好,成溪难得好心情地在阳台上画画,然而他所对的不是窗外的美景,而是屋内忙碌的人。
田软正在整理房间,她习惯了一切都井井有条,即使在外面也一样。
屋内的一应摆设都跃然纸上,田软当然也入了成溪的画,只是,有些不同的是,田软今天着了黄色连衣裙,围了黑色围裙,扎了高马尾,正在用吸尘器打扫地面。
而成溪的画中,田软也在打扫卫生,身上却并没有穿连衣裙,只着了一件黑色围裙,称得她皮肤更加雪白,长长的头发披在后背上,未到腰部,所以,她那皮肤像刚剥了皮的鸡蛋一样,露在外面,画中人略倾身,圆滚滚的屁股翘在后头,头向后仰去,微启着红唇,半眯着眼睛,侧颜仿佛还能看到睫毛上闪烁的泪珠。
成溪勾勒完画中之人的媚态,忍不住用手轻抚,眼睛却望向室内正在打扫之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专注地看着。
田软打扫完一块区域,拿手背擦了擦额头溢出的汗珠,鬓角的碎发粘在脸上被她抹开,转眼就望见了成溪。
田软抿着唇对他笑了笑,在她心里,成溪跟普通人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别人能够很快从一件事跳出来去做另一件事,而成溪不行,他一旦陷入某一事件,没做完之前,很难抽出身来,所以他比别人专注地同时,也更加地固执。
可就是这样,深深地吸引着田软,他比任何人都要认真,都要真诚,所以他能够一步一步坚持不懈地走入她的内心。
可惜,她是个凡夫俗子,太容易动摇。
她敛去心头的异样,问道:你在画什么?
你。
田软放下手中的吸尘器,走到他的身边,只看了一眼,就要羞愧逃走,却被他抓住了手腕,还没画完。
说着,寥寥几笔,为整幅画加上了个牢笼,他阴恻恻地问道:你喜欢这幅画么?
田软看着他愈加坚定的眼神,有些心疼,她摇摇头,我不喜欢,我不喜欢你最后的几笔,而且,我希望你所见即所画,我并不会......并不会......这样子地干活。
脸上潮红未退,她瞥开了眼,勇敢地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不是在干活。成溪坚定地说,手指抚上去,正好摸到画中人挺巧白皙的臀部,田软顿时感同身受一般,身子酥了一大截,只听得他道:是在想我。
说完,他将她拉到自己身上抱住,专注地望着她,你会这样想我么?无时无刻,站着的时候想,坐着的时候想,躺着的时候想,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想,一个人的时候也想。
虽然是问句,可是成溪用陈述的语气说着,一字一句,仿佛不是在问别人,而是在陈述自己,陈述自己的过往,拷问田软的背叛。
田软微微低头,刻意不去看他的目光,刚开始是有的,甚至,每每半夜惊醒,都是流着泪的。
可是,她不想骗他,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孩子的出生,她的生活被工作以及孩子填满,由刻意地不怀念慢慢就变成可以不怀念。
成溪抬着她的下巴,清冽的气味慢慢靠近,他吻上想念已久的唇,替以前孤寂的自己。
缠绵的一个吻,令她不由颤抖起来,于是听得成溪道:这样,更像了。
田软不敢看他,只微微低下了眉眼。
我也为我们买了一座岛,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