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前方地面满是剧毒,众人自然不得就这般踏上去,商量之下,众人决定以轻功越过此处,一路上相互借力而行,虽不知这处大殿究竟有多宽敞,但这般下去总能够走到尽头。
但眼前唯一的问题是,他们之中有一个怀着身孕的纪识秋。
在姬冷的眼里,不会功夫的纪识秋简直是个拖累。
不待旁人开口,林芜当先便道:“我带他过去。”
“小芜姑娘。”容叔看起来有些愁眉苦脸,他不说话的时候冷硬得像是块木头,说起话来脸上总显得有些愁苦,似有说不尽的烦闷,他摇头道,“谁也说不清这段路有多长,纵然姑娘轻功不错,带着个人却也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要足不沾地的过去,难度可谓极大,寻常人连过去都不可能,更不必说还要带上个人。
但林芜显然没有第二种考虑。
纪识秋知道容叔的考虑并没有错,也知道自己如今的确不得提气运功,但他更知道,此番自己若走不了,林芜必然也不会走的。
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多的办法。
短暂的思考之后,纪识秋轻轻抚过隆起的腹,心下做出了决定道:“既然如此,我自己……”
“不行!”不待纪识秋将话说完,林芜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纪识秋还是第一次遭到林芜这样的对待,他语声一顿,颇觉有些新鲜,却又忍不住失笑。
林芜紧拽着纪识秋的手,力道比之平时要大了许多,似是要揉进骨血。纪识秋不动声色的回应安抚着她,轻叹一声不敢再说这话,旁边的容叔想了片刻,看了纪识秋一眼道:“不过或许能有其他的办法。”他们几人之中,也就纪识秋精通机关毒物,不光是林芜,容叔也希望有纪识秋在侧为他们破解机关。
容叔这般说着,很快道出了自己的主意:“或许我们可以合三人之力带姑娘过去。”
“?”纪识秋虽然不知道对方所指是什么意思,但纪识秋心中突然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
这种感觉可以追溯到当初被魏疾带着在后山逃命的时候。
听容叔说起这个办法,林芜几乎毫不犹豫便同意了下来,最后林芜与容叔同时将目光落在了姬冷的身上。
姬冷在这里,立场可谓是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但如今四人同时被困在此处,也没有办法去计较什么立场的问题,他板着脸看了纪识秋一眼,也知道没有纪识秋看破解机关恐怕难以走出去,是以也是点头道:“好。”
这般说定之后,容叔松了口气,缓缓朝着纪识秋走了过来。
“姑娘,冒犯了。”容叔愁着脸道。
“……”纪识秋心中比他还要愁。
但这时候拒绝却也已经没用了,容叔俯身揽过纪识秋腿弯后腰,将人抱了起来。
三人说定之后匆匆便运起轻功往前方而去,而纪识秋则经历了一番此生以来绝无仅有的体验。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三人轻功皆是不错,相互借力度过这片毒气蔓延的地面也并非困难的事情,但带着个累赘就是另一种说法了。为了应付这个问题,三人便想到了换人的办法,一个人不行那便众人轮流抱着纪识秋过去,起初是容叔抱着纪识秋,待换气之际,便换下一个人再带着他往前一段,如此往复,直至到达安全的地方。
最后是轮到林芜抱着纪识秋落地,再次踏在了坚实的地板上。
回身看着后方已经走过的那段路,林芜吐出一口气,垂眸问怀中纪识秋道:“你没事吧?”
“唔,没事。”被自家教主夫人用这样的动作搂在怀里,纪识秋声音发闷,难得地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
这一路比他们所想的还要长,这一路上教主大人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个沙袋,被人抛来抛去的接着,时而被这人搂在怀里,时而挂在那人身上,实在是——
纪识秋在心底长长叹了口气,他双手还搂在林芜脖颈上,这时候却稍稍松开了些,神情复杂地道:“你先放我下来。”
“嗯。”林芜点了点头,她常年习武,抱着纪识秋但是并不觉得困难,但听纪识秋这般说起,便要将人放下。然而就在此时,身侧突然传来一道重响,那声音沉闷而带着颤动的回音,竟像是什么庞然大物自黑暗中走了出来。
林芜顿时凝神,有些记起了在青陆时候的感觉,她本能地将纪识秋往怀中一按道:“乖,先等等。”
纪识秋:“……”
说话之间,那声音已再度踏出,且这一次,距离他们更近了些。
林芜尚不及发问,纪识秋已先冷静道:“是机关人。”
“机关人?”林芜喃喃将这话重复一遍,她也曾在太初城中见过旁人所铸的机关人,但与今日所遇到的,却似乎相距甚远。
姬冷微微后退两步,看着身前几人紧拧起了眉头。
容叔却是身子一颤,将视线凝在那黑暗之中,声音已沙哑生涩起来,听起来还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是狼骨……是它!”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