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走?”
那人瞪了纪识秋一眼,却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你就算拖得再久也没人能赶来救你,少废话,跟我走。”
目的被人一语道破,纪识秋毫不紧张,只问道:“你去过那里面吗?”
他目光所向的地方,是山洞更深处深幽的入口,山洞越往内中便越是狭窄,至此已经仅能容两人并肩而行,一路上挂在墙上的火把到这里便已经消失了,再往前去,便是一片深沉无尽的黑,漆黑的洞口似有巨兽潜伏其中,吞噬着周围所有的光亮。
纪识秋注意到身旁那人的神情略有了几分变化。
但那样的变化不过只在一瞬之间,很快他便冷笑道:“我没去过,但我知道那里有我要找的东西。”他这般说着,神色虽似嫌弃带着纪识秋略带拖累,却不肯就此放人,他推了纪识秋一把道:“别废话,快走。”
纪识秋神色莫测,声音依旧是清冷:“我若是你,我绝不会贸然闯进去。”
不过说话的片刻功夫,纪识秋已经将这四周的情形看出了个大概,这处山洞绝非自然而成,四处皆有人为开凿的痕迹,若说前面他们走过的洞穴还是供人通行居住,那么接下来的一段便已是凶险万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味与腐臭味道,潮湿的洞壁上隐隐有曾经机关布阵的痕迹,一切都彰显着这座山洞内中藏着无尽凶险。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想进去冒险,纪识秋试图说动此人——因为他一点也不想陪着这人进去送死。
然而对方显然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他瞥了纪识秋一眼,嘲笑道:“你现在可是我最好的筹码,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是说再多我也不会放你走的。”
纪识秋有些无奈,这世上最难应付的就是不讲道理的疯子。
那人作势便要推纪识秋往前,动作粗鲁丝毫不曾照顾纪识秋的状况,心知多说无益,为了少受些折腾,纪识秋在心底轻叹一声,不待那人的手触及身体,便当先转身拢起衣袍往山洞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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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芜赶到这处山洞并未用上太多时间,她是被山中突然传来的喧闹所惊动的,在林间循着那声响走了一阵之后便找到了先前与她分开而行的村中众人。原来那两条岔路虽左右而分,但却在山中绕了一处圈子,实则相去并不算远。
村人正在与一群黑衣人交手,众人住在村中都不过是没有习武的普通村民,然而此时村子出事,长久居住的地方造人破坏,人们颇拿出了些悍不畏死的勇气,村中猎户农人纷纷拿出了钉耙弓箭与那些人对峙起来。
但对方虽穿着破烂的衣衫,形容也十分不堪,却个个是习武之人身手不弱,两方交手之间,村中众人很快便颓败下来,好在林芜及时赶到,不过几番出手之间,已将劣势扳平。
“芜姑娘!”众人未曾料到林芜有这般身手,见她到来皆是一惊,旋即便是大喜。
林芜挂心纪识秋安危,来不及与众人交谈,便已经再度出手。
林芜自小随魏疾练功,练的自然是剑,但她的剑法与魏疾却又不同,魏疾的剑快而利,林芜的剑看来却是极轻,轻得犹如春日飘舞的柳絮,剑身仿若没有丝毫重量,就这么飘然晃入了人群。
但紧随而至的便是毫不遮掩的锋芒,剑风扫动众人衣袂,铿然之声此起彼伏,众人手中兵刃受这剑招,竟是纷纷应声而断!
黑衣人被这般出手震慑,微微一顿之间,复又更加悍然的扑了上来,林芜不惧不退,再度出手,身后村民们被激起战意,亦紧随其后。
这场战斗并未持续太久,黑衣人堵在房门处不过数十人,并未有真正的高手在此处,林芜很快解决了此处的人,不待与众人交谈便匆匆往山洞内而去。
山洞之内的情形是人们意料不到的,山洞通道极长,林芜一路往前,路上竟还歪倒着不少黑衣人,看来是有人先一步进入其中,解决了部分人马。
只是村中皆是不同武学的农人,究竟是谁能有这等武功?
林芜心下疑惑,沉吟往前,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前方山洞分出了一处稍宽敞的洞穴,洞穴前睡倒了七八名黑衣人,林芜自那处跨入洞穴之中,便听见了轻轻地啜泣之声,三名孩童正扑在一人的身上哭着,像是要发泄胸中所有的委屈。
林芜认出了那三个孩子,那正是村中容婶家的大喜二喜三喜,而她面前抱着孩子正轻声哄着的人,正是他们的父亲,木匠容叔。
容叔紧抿着唇,面色如铁,身上沾着不少鲜血,手中还拎着一柄看不出样式的铁剑。
方才先一步闯入山洞解决众人的究竟是谁,已经不必再问。
容叔会武功,且功夫不低,这是林芜没有想到的。
容叔也在看林芜,他看到了林芜手中的剑,面色也是微有诧异:“十方剑。”
林芜轻轻颔首,心中虽是不解,却也没有更多的功夫去解决这些疑惑,她更在意一件事情:“识秋呢?”
容叔微微怔住,不知她说的人是谁,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