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忍不住握着自己的两个拳头来回捶打,凭什么老子问的时候没一个人理他?!呜......
当然,现在依旧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他独自在原地怨念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撒开蹄子追上了大部队。
这座巨大的石螺在八角寨众多的石螺中其实并不算大,严格来说它几乎是目力所及的小山中最小的。从龙头香山顶向前眺望时,一大群鲸鱼在云海里遨游,而他们的目的地——这个石螺——却远远地将一众鲸鱼甩在身后,昂然独立,说不出的潇洒惬意。
“到了。” 毛豆回身,仰头对着林以南说道,“你把主人放下来吧。”说完又指指它身边的一块石头,“放这里。”
林以南心里有些疑惑,但他笃定毛豆不可能害史记,于是依着它的指示将史记轻轻从背上卸下来按在了那块像椅子一样的山石里。
“轰隆隆”的声响,连地都震动了起来。
“地震了吗?地震了吗?”林越三步并作两步从不远处飞奔过来,惊慌失措的样子突然变成了惊讶,嘴巴张得几乎能把自己的拳头塞进去。“门......开了?”
“靠!”他看看史记,又看看毛豆。谁能想到,史记竟然是把活钥匙?
毛豆站在敞开的石门口,对林以南说,“把主人背进去。”
林以南敛了敛神情,依旧按它的吩咐将人背回背上,然后淹没在山洞的暗影中。
林以北和林越稍稍耽搁了一会儿,再进去时已经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林越,把电筒拧亮一点。”
林越依言将光调到最大,石门内别有洞天一点不假,“这里,好像有人住。”
林以北顺着光往前走去,摸了摸石桌,抬手一看一丝灰尘都没有。“再看看有没有别的门。”
怎么可能会有?
两人沿着石壁转了一圈,这就是一间一居室的石屋,后头连着一个小房间,没有门,里头似乎是一间卫生间。所有的东西都是石头做的,没有任何床褥被絮,也没有锅碗瓢盆,只有石桌石椅石床。太奇怪了......
“他们去哪里了?”
失踪的三只依旧在往前走,黑漆漆的隧道中亮着几支细小的烛火,林以南的眉头从进门开始就没有松开过。“史记一会儿会醒过来?”
毛豆没有停顿,只是片刻之后才点点头,“会的,一定会!”
漫长的道路似乎没有尽头,相同的隧道,一模一样的烛火,史记还是一片安静,林以南觉得自己的怒气好像一个漏气的气球,正在不停往外喷发。可是,理智又在不断克制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前面突然亮起来,林以南闭了闭眼有些承受不住。等他再睁开时,眼前的景象将他的怒气浇得一干二净。
“慈明寺?!”
毛豆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个不是现在的慈明寺。”
它指指院门,“我们进去吧。”
林以南抬眸看着同现在一模一样的寺门一时间挪不动脚步,“谁在寺里?”
毛豆似乎想到了什么,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抬起的脚又缩了回来,叹了一口气才说,“史记。”
林以南闻言又转头看旁边的脑袋,依旧沉沉地趴在那里,呼吸轻浅拂在他的皮肤上,温温热热。
毛豆站在那里越发像个小孩,跺了跺脚,“哎呀,走吧。不然要迟了!”
林以南看了看寺门,想起史记家的小房子,转头去找,不远处果然有一幢矮房子,他心里像是明白了,一直抿紧的嘴唇终于送了下来,然后跟在毛豆身后踏进了寺门。
什么都一样。
穿过一个门洞,一个回廊,一扇木门,林以南几乎可以肯定,这里就是他第一次见大师父的地方。
毛豆指指最里侧的卧榻。
林以南将人放下,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脸颊,“怎么这么凉?!”
他几乎是瞬间转过身,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慌张。可是当他看到毛豆身边的人时,所有的表情都像破碎的镜子,哗啦啦掉了下来。“你......?”
来人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停在他面前鼻息相闻,“好久不见。”
林以南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摸了一片空。他立刻转身去抓卧榻上那人的手,手也冰冰凉的。
“你,是.....?”
“呵呵,我是她呀!”
他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你是谁?”
对面的女子忽然扬起了笑脸,灿烂的容颜几乎让他无法招架,“等一下。”
话音刚落,眼前的她像是一阵风,拨动了林以南颊畔的空气,然后慢慢地钻进了卧榻上一直昏迷不醒的史记的身体里。
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林以南都无法忘记今天的这一刻。
昏迷了几个小时的史记,慢慢睁开了双眼,在看到他的瞬间眼睛里射出的光芒将林以南一下子融化在空气中。
然后,轻轻地,她又说了一遍,“好久不见,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