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道:“你们回去告诉米筠一声,老是躲躲藏藏的算什么男人?”
说罢,她也没有理会这些银票,径直回屋关门,倒在床上咬被角。
呜呜,好可惜啊,这么多钱好像要啊。
翌日,叶青微再开门,门口那袋银票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就好像自己昨晚被人用钱砸的经历是一场美梦而已。
叶青微收拾好,走向关雎宫,却见宫门前无人,只有李爽蹲在关雎宫前捂脸痛哭。
叶青微心里“格楞”一下,该不会崔皇后已经不行了吧?
看来李爽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如此失态的样子,才将周围的人驱开。
叶青微想了想,还是决定冒着风险走到李爽面前,她蹲下身子,递给他一方干净的帕子。
李爽立刻抬头,就像是守护自己领地的公狮子,他冰冷地注视着她,怒道:“大胆!”
叶青微低声道:“陛下恕罪,您现在这副样子皇后娘娘看到也会心疼的。”
李爽的怒火消了大半,眼中却依旧有驱之不去的阴郁。
李爽摆了摆手,胡乱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哑声道:“阿音她没有白宠爱你,你进去看看吧。”
叶青微起身道:“陛下也要多多保重。”
李爽又挥了挥手。
一种即将堕入黑暗的阴鸷与疯狂交织在他眼中。
叶青微步入关雎宫,却感觉宫内清冷异常。
“你怎么不说话?阿令,你再多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叶青微转过屏风,一眼便望见躺在床上的崔观音,她整个人瘦脱形,像是一副挂着皮囊的骨架卧倒在锦缎软被中,脸上的皮肉松弛,一双眼睛宛若深渊黑洞,生命如一盏危灯,灯火摇摇欲灭。
王子夏则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盯着手边徐徐冒着热气的药碗发呆。
“拜见娘娘,娘娘今日感觉如何?”
崔观音眼眸一轮光,哑声道:“崔先生?”
王子夏猛地惊醒,望向叶青微。
叶青微笑容温和,靠近崔观音。
“她都病成这副样子了,你还靠这么近,是不是在自寻死路?”王子夏靠近她压低声音道。
叶青微笑了笑,放下鱼饵:“我心疼娘娘,最近我也写信通知家里想要让人联系上崔令叔叔。”
崔观音的眼睛一下子亮的惊人,不是一个病人该有的。
“想办法能让崔令叔叔再见您一面也好。”
崔观音神情激动,她张嘴,又猛然记起什么,惊慌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不行,我这个样子不能见他,不能见他!”
她细如钩爪的手指抓破被面,一把掀开被子,将自己包裹进去,口中不住念叨:“不行,我不能见他,我要在他的记忆里永远保持最漂亮的模样。”
王子夏端详着叶青微,神色复杂,他端了一碗药递到叶青微手中,口中道:“请吧,这可是最后一碗了。”
叶青微抬起头,眸光似火光,燎的他口干舌燥。
啊,他想的果然没错,与死亡扯上关系的叶青微果然更加貌美了,他们两个合该是一路的人。
那些人温吞的情感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真正的情感就合该是——爱其生,恨其死,为其生,为其死,如一场盛大的烟花,壮丽而又惨烈。
叶青微一手端着药碗,一手轻轻搅拌着黑乎乎的药。
王子夏勾唇一笑,既危险又充满魅力:“你可想好了,这一碗下去,你我就在同一条船上了,没有办法回头了。”
叶青微只是对着他嫣然一笑。
她很早就上了船,她的船是要横渡江海的,跟他那艘停靠渡头的小破船可不一样。
“娘娘,来喝药了。”
崔观音低泣道:“不喝了,我再也不喝了,越喝越丑,他不会喜欢这么丑的我。”
叶青微轻声诱哄道:“不一定,卢家主当年倾国的美貌不还是娶了一个丑女?”
崔观音瑟缩了一下,慢慢扯下了蒙着头的被子,她眼神游移,低声道:“卢庸……是本宫对不起他。”
叶青微坐在床边,温声道:“不着急,娘娘一边喝药,一边慢慢说。”
崔观音的注意力似乎飘离了肉身,她被哄得喝了一口药,随即捂上胸口,她呕了一下,又呕了一口,鲜红的血吐在了锦缎被面上。
叶青微就像是没看见似的,为她擦了擦嘴,笑道:“没关系的,体内的脏血呕出来,你的身体就好了。”
她睁着眼睛胡说八道,迷迷糊糊的崔观音也就这么信了。
她无力地耷拉着眼皮低声道:“当初本宫为了保护崔郎,就故意让皇上误解本宫爱慕的是卢郎,唉,现在想来确确实实不该,可是……咳咳,本宫也没有办法啊,本宫怕会伤害到崔郎。”
“只恨,那个叫容姜的贱女人勾引了我的崔郎,咳咳——”她的咳嗽声越来越大,呕出的血也越来越多。
“早知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