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要让赵茹空欢喜一场,她更希望祁臣能够明白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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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臣紧抿着唇,通红的眼睛反复挣扎,他低喃:“叶朝,知道了那些你会觉得我很恶心的……”
“祁臣,我用生命起誓,我永远不会去那样想你,瞧不起你,你不要妄自菲薄,更不准用主观的意识去判断我的想法。”顿了顿,她给祁臣再烧一把火:“赵茹说如果你不能让她高兴,她会将照片发到网上,给记者媒体,她要毁了你。”
祁臣脸皮一抖,露出了然又阴鸷的神情。
叶朝当没看见,继续道,“我知道你的家庭情况,你在这种压力下考上了大学有多不容易。她想毁了你的事业,是知道知道你喜欢唱歌,你从不敢去喜欢什么,现在你终于在经历重重险恶的阴谋后成为了歌手,找到了属于你的舞台,这其中你付出了多少辛苦我看在眼里,现在只因为几张照片就被毁了,你甘心吗?”
叶朝感觉到祁臣的手用力攥了攥,心下受到鼓励,乘胜追击:“祁臣,你知道我家的事,小时候我爸天天打我妈,我什么都做不了,当时我很恨弱小的自己。后来我妈离开了,我成了我爸的沙包,每天回家面对的都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当时身边的亲戚邻居都在看我家的笑话,把我当乐子一样。有一次我家顶楼的一个阿姨看到我脸上被打的巴掌印突然对我说了句:‘你妈都不要你了,你这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死了得了’。”
祁臣心底涌出一股怒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回到过去,给对叶朝说这话的人狠狠一拳!
对一个失去母亲经受家暴的孩子说这种话无异于让她去寻死!
“你知道我当时怎么回答她的?”叶朝对上祁臣的眼睛,看到其中升起的簇簇亮光,心头默默一动,没等他回答主动开口,“我说,‘阿姨,您死一个我看看,我好见识见识啊’。”
至今回想起那个女人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叶朝心底仍是止不住的得意,“我懒得去猜她为什么跟我说这话,我知道她没安好心,想看我死,当一场笑话看,可我偏偏不让她如意!”
叶朝的声音响亮,握着祁臣的手狠狠用力,有源泉般的力量涌动传至,她的眼睛明亮极了,在昏暗的室内像一盏明亮灯一般:“他们把我当笑话,当谈资,等着看我过得怎么凄惨,活的如何憋屈,这样才能彰显出他们生活的美好,可我偏不要他们高兴!”
“他们说女孩子读不好书,我拼死学习考第一!说我注定没出息,我就要考上大学狠狠打他们的脸!”
“我要读书,赚钱,买房,过上他们这辈子都过不了的羡慕生活!”
“别人给你一巴掌,你把脸上的伤给他们看,他们是不会可怜你的,只有狠狠的打回去,让他们知道知道疼的滋味才明白巴掌落在自己身上会有多难受!”
她突然上前一步,狠狠的抓住祁臣的领子,用力之大甚至让他弯下了腰,她炽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低沉道:“祁臣,死很容易,两眼一闭,脖子一抹,看起来是解脱了,实际上我们还是外人眼中的笑话,我不想让他们得逞,所以我一次也没想过去死,你同样也没有,这说明你是不甘心的,那为什么要让这些人一直踩着我们呢,我愿意帮你,但你要让我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变得柔软的低,像轻轻的手敲动他紧闭的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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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臣终于看向叶朝,玄黑暗沉的眸子深深凝视,沉默良久,他抓住叶朝的双臂,轻轻推着她往后,直到她坐到沙发上后,祁臣缓缓半跪在她面前仰视着她。
“……好。”
她想知道,他就说。
因为坐在他面前的人是叶朝。
祁臣沙哑的嗓子在室内渐渐响起,“13岁,我被爹妈送给了我小姨赵茹做继子,当时我浑身上下只有一身旧衣服,当天住进了她过世丈夫留给她在市里的大房子。进了家门之后她就换了一张脸,要我喊她妈,我不肯,她虽不会像我爹那样动粗打我,但她饿着我,水都不肯给我喝,直到发现我半夜自己偷做东西吃,她觉得我做的东西好吃,告诉我以后在她的地方必须要做事,她不会白养我,起初我觉得和家里差不多,除了要干的活多一些,和家里人不在一起,似乎并没有太大不同。”
叶朝的心脏狂跳,在终于听到祁臣开口后,她反而紧张了起来。
祁臣的表情很冷,带着沉肃,“我很少见到她,她白天一般在睡觉,晚上打扮的光鲜照人才出门,开车来接她出去的男人每隔一段日子会换一个,大多数她都把我当成空气,这种日子我过了不到半年,有一次她出门时给了我一件漂亮的新衣服,竟然带我一起出门了。”
祁臣的脸皮抽搐的抖,年幼不懂的事情长大再回忆这段往事,更加觉得肮脏欲呕。
“那是一个地下聚会,里面有很多人,男人女人,当然也有和我一样年纪的小孩子,甚至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