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地抬起头,但是她并没有在雾祖脸上看到关怀的神情。
确实,雾祖并不是因为关心莫临才让她去包扎的,是因为有一个压抑着抽泣声的人在身边,总归还是打扰了他的思考。
莫临有些不情愿地站起身。其实还有必要包扎吗?她宁愿血流干也不想就这样看着东方大人像具尸体一样躺在那里。
就在莫临快要走出房间门的时候,雾祖加了一句:“还会有别的办法的,你这几天你要好好看着东方,不能再出别的意外了。”
雾祖的这句话就好像是给一个自认为犯了天大罪孽的人一个赎罪的机会。莫临红着眼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后轻轻地关上门。
就在雾祖在房间里焦头烂额的时候,房间外传来了敲门声。
雾祖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进。”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看起来神色有些焦急,黑色的羽绒服上还有一些来不及化的残雪。
粗重地喘息了几声之后,他着雾祖恭敬地说道:“费先生,您让我们监视的人是在今天早上五点钟出门的,他去了本市外的一座山,当地的人叫它黑山,到了山脚下之后他就不见了,我们怕打草惊蛇,就没有上山找。另外一个人......也在不久前出门了,去往的方向和第一个出门的男人是一样的。”
他没有说错,确实是不见了,而不是他们跟丢了。
一开始的时候那个男人还是坐车去的,但是到了山脚下之后车子就开走了,车子刚开远,那个男人就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虽然说这天气雪大,他们以防被人发现也一直跟得很远,但是他可是一直用机器远程监视者,他敢确定那个人就是消失了。
雾祖听了他的话沉吟了一会儿,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
那个年轻的男人虽然也觉得奇怪,但是也不好多干预雇主的情绪,反正有钱拿就可以了。
雾祖冲着他挥了挥手,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等那个男人走后雾祖又沉思了一会儿。
黑山,黑山崖。当初青龙朱雀和神族的罪人陵虚在黑山崖的那一场战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看来现在,一切都只能从陵虚身上下手了。
想到这里,雾祖拿起来挂在衣帽钩上的外套披在身上,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虽然荼西的离开出乎了生陌的意料,但是也让他有了个去找主人的理由。
很明显荼西很早就已经恢复了,她之所以还一直留在主人身边就一定是在筹划什么,她的目标一定不是别人,是自己。而现在主人离开,就是她行动的最好时机了。
不过既然主人在离开前让他好好地照看荼西,而这次荼西失踪跟他也是有脱不了的干系。所以他让莫舟留在了市区里,然后又叫了魍魉一起寻找荼西,而自己则是亲自去讲这件事报告主人。
不过他之所以一定要亲自去的原因,也是司马昭之心了。
开着车行驶在冰冷马路上的生陌不停地超速,不过他还是嫌这个速度不够快。
这个出现在陵虚面前的“东西”浑身枯瘦黑柴,或许是常年呆在这种高温地带的原因,他的身体看起来没有一丝水分,身上不着寸缕,只有两颗眼珠子黑白分明。他的头上飘着几缕头发,稀疏得可怜,两条枯瘦的手臂像是垂柳一样垂在地上,身体半弓着,像是一个垂垂暮年的老人,可是它行动的速度又快得可怕。
它蹲在地上,像是一个动物即将要狩猎一样摆出姿势。
它盯着陵虚看了半天,似乎才认出来:“原来是我的老朋友,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了,从嘴里发出的声音晦涩难听,陵虚只能靠着基本音节分辨。
听了他说的话,陵虚低头笑笑:“魃,没想到你还能想起我来,真是难得。”
听了他的话,魃的嘴角猛烈地抽搐了几下,眼睛里露出了一种类似于憎恨的神情:“我当然会记得你,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
陵虚的笑变成了冷笑:“我当初为了让你帮我修补好受损的魂魄,连七情六欲都给了你,你却用我的情感来恨我?”
魃咧了咧嘴,露出了上下排全部都无比尖利的牙齿:“当然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的身体里就不会有感情,我也就不会一个人在这里感到孤独、寂寞了。”
它一边说着,一边像是要流泪,但是它的眼睛太干了,酝酿了半天都没有一滴泪水流下来。
陵虚问道:“那你不会去人间生活吗?那里有那么多人,你就不会孤独了。”
魃用它大的可怕的眼睛瞪了陵虚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吗?那个地方虽然好,但是我一去,他们都会嫌弃我,我一去,他们立马就会用棍子和臭烘烘的东西打我,我没有办法呀。”
对此陵虚也感到无奈,其实这种排除异己的行为也并不是在人类这一个群体中出现。
还不等陵虚回过神来,魃就用一种异常尖锐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