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陆微微说的话,陆缘的心就像是过山车一样,只上不下。
两个小时后,天上的糯米团子陇上了一层红衣裳。
“陆缘,你没事吧。”陆微微的声音带了哭腔,“快把顾医生叫过来。”
陆老爷子看着捂着头的陆缘,也催促道,“快叫医生。”
陆缘现在还不能出事,明达集团马上就要在美国上市,他可是董事长,再说了,陆平也还没有到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
陆平说的东西如同一阵巨雷,砸在他的脑子里,他含糊而过的一幕幕走马观花的在他的那胖子里上演。
童年被继母的虐待,少年时候姐姐的相依为命,出海时不小心遇上的风暴,宛如一场电影。
终于,戏演落幕,所有掩盖在大脑皮层下的东西都揭开黑纱。
他抬起头来,看着屋子里的锦衣罗裳的一群人,沙哑道,“不用叫医生了,我没事。”
陆微微给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劫后余生道,“陆缘,你怎么了,刚刚要吓死我了,是不是平儿说的”
陆平看着眼前这个陪他过了二十余年的女人,眼前有重影飞过,“微微,我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陆微微的身体猛然一僵。
陆老爷子喝水的动作倏地一滞。
但是下一秒又释然,那什么晋绥只是他的侄子罢了,又不是亲生儿子,不足为惧。
资料上写的明明白白,相依为命的姐姐早就已近去世了,至于这个侄子,他不介意陆缘以后转让几栋房子,些许存款给他。
毕竟,陆缘对他们陆家的贡献还是有一些贡献的。
陆平的的喉咙干涩,他的目光死死的看着陆平,声音带着重重迷雾,“陆平,资料上说,我姐姐,胡冰玉已经走了。”
陆平被她姑父的眼神看的浑身一冷。不受控制的点了点头。
“弟弟,姐姐不饿。”
“光宇,你要好好读书。”
“你是姐姐的一切啊,光宇。”
时光一去,匆匆二十载,他最亲的人早就已经化成了一抷黄土,他定了定神,努力压制住自己心里的的心痛,喃喃道,“晋绥,晋绥,绥,安也,是个好名字。”
第二天,下午上完课以后,晋绥和顾明西正相携着准备吃晚饭。
忽然,两个人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顾明西扯着晋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既然撞了路线,让一让,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才绕过去,又是两个穿西装的人影。
顾明西和晋绥这一次直视起对方。
“你是?”晋绥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眼底蓦然一惊,奇怪道。
陆平的眼底有了一层看不透的水雾,一点都不委婉,直接丢下一颗□□,“你是晋绥吧,我是你舅舅。”
舅舅!!
顾明西和晋绥对视一眼,他哪儿来的舅舅,但是顾明西看着一老一少相似的脸庞,说不出一句你们没有关系的脸庞。
她记得,自己的书里晋绥的舅舅胡光宇早就已经挂了,所以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顾明西用力的摇了摇头,顾明西,不要用来猜测剧情,要知道,你和晋绥都开始谈恋爱了,所以,没有找到尸体的胡光宇死而复生了,有什么不可能。
晋绥神情微妙的看着眼前称呼自己为舅舅的男人,心思深沉如大海。
“晋绥,”说着两个字的时候陆平还要一丝丝歉意,“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聊聊吗”
晋绥看着旁边的姑娘,点了点头。
灯光悠悠的餐馆。
“所以,现在你是打算”晋绥斜仰在软椅子上,语气淡淡的问。
向来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的陆平忐忑起来,身体前倾,眼神紧锁,“我什么都没又打算,只是,希望你能叫我一声舅舅。”
一点一点慢慢来,孩子现在还小,不要吓着他。
晋绥扬眉,忽然出声,“舅舅。”
本来还以为有一场拉锯战的陆缘一呛,眸底涌出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
昨天,他看了一宿的资料,晋绥是一个不好收买,原则性极强的孩子,他还以为自己要走很长的路,才能听到这一句舅舅。
“诶。”带着陵水乡音,陆缘重重的应了一声。
顾明西也疑惑的看了一眼晋绥。
“舅舅叫了,那我走了。”晋绥淡淡道。
顾明西蓦地抬起头来,昏红的灯光打在晋绥的脸上,她却感到莫名的寒凉。
一秒天堂,一秒地狱,几十年来不动声色的陆缘,眼底的落寞的清晰可见。
晋绥不动摇。
“西西,我们走吧。”他握着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顾明西对呆坐在对面的陆缘,不,胡光宇,歉意的笑笑,跟着晋绥的脚步匆匆的走了。
陆缘一口饮尽面前的浓茶。
程木从暗处上前来,“陆董,需要我做什么吗?”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