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小草给了肯定的回答,阿飘好似松了一口气,整个都瘫软下来。李小草看着这个状态的阿飘,赶忙让她回到自己带来的豆荚子玉佩中修养。
可是,这对于龙白和李小草而言,并没有结束。
李小草看着阿飘痛苦的模样,她想起了先前发生过的事情。
她记得,在地铁灵阵的时候,阿飘被当做阵眼,可事后问阿飘当时发生了什么,她却始终不肯说。当时龙白坚持称,阿飘是心有执念的厉鬼,所以才会被利用成为阵眼。
而后,李小草认为,阿飘的执念多半是寻找她的儿子,但其中或许是因为涉及到饥荒这样的天灾,以至于牵扯到了太多痛苦的回忆,所以阿飘选择性地将它忘记,始终不肯说出当天地铁灵阵发生了什么。
现在再度发生这样的事情,眼看阿飘几乎又处于崩溃的边缘,李小草开始追究其中隐情,是不是因为有什么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阿飘明显是想起来了什么,但却不肯承认,也不肯回忆,只是一昧地躲避。
再联想到在半步多夜部时,因为食梦貘小红的失误,她连闯了几个人的梦境。在阿飘的梦境中,她儿子似乎是被送人了的……
李小草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但又说不清是什么地方不对。
龙白上前一步,把李小草皱起的眉头都抚平,说道:“别担心,等养老院这边结束,我们就去三里村原址。只要她儿子还在方圆百里之内,使用法术我应该能追踪到。”
“好。”虽然答应了下来,但李小草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意外来客
负责对接龙白他们的政府工作人员小孙也一直在旁边听着。虽然他祖祖辈辈都是A市人,但是当年饥荒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大概是不愿回忆,家里的长辈一个字都没有提起过。
想起自己家中仅剩的奶奶,小孙眼眶有些湿润,心里微酸:当年奶奶应该也经历过这场饥荒吧。是自己无能,奶奶老了仍然不能享福,他连给奶奶治病的钱都拿不出来。
李小草与龙白刚安抚完阿飘回来,就见眼眶含泪的小孙,赶忙递上一张纸巾,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接过李小草递过来的纸巾,小孙大大咧咧地把泪水擦掉:“就是想起了我奶奶,按年龄算她应该也经历过那三年的饥荒,只是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今天乍一听当年的事,忍不住为我祖母难过,苦了一辈子也没能享福。”
他的祖母倒是挨过了饥荒,唯一的女儿却死于饥荒。等年近三十五,才又有了儿子,可好景不长,小孙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他的父母——他祖母的儿子儿媳就双双死于车祸。
他祖母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小孙抚养成人,可等小孙刚大学毕业,她还没来记得享福,就检查出了癌症。这也是小孙为什么放弃省外的高薪工作,回到A市从底层公务员做起的原因,为的也只是方便照顾祖母而已,但他那微薄的薪水也难以承担高昂的化疗费。
李小草只听到小孙话里的饥荒两字,忍不住问道:“你的祖母也经历过饥荒吗?不知道她是哪里人?”
小孙从随他们来养老院开始,就看他们一直很在意“三里村”这个地方,但凡有经历过饥荒的老人,都要问一问是不是三里村的:“为什么这么在意三里村呢?”
李小草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我们想找一位故人,他以前就是三里村的,所以想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小孙恍然大悟:“这样啊,我也不知道我祖母是哪里人,回去我问问看。其实,在你们没来之前,我一个本地人都没听说过三里村的地名,还是翻阅了资料才知道整体搬迁情况。”
李小草:“嗯,那方便的话就麻烦问问你的祖母,如果她是三里村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好,晚上回去我问问看。你有没有询问周爷爷三里村的相关情况?说不定他知道一些的。”
李小草猛地一拍脑门,光顾着做表面功夫的假期实践去了,险些忘了正事。
“周爷爷,您了解当年三里村那边的情况吗?”
周建国听着年轻人的疑问,只觉得缺失了的右耳下有一处脉搏跳了跳。三里村当年的情况极其恶劣,他先前所说的吃人这一骇人听闻的事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或许是那里的生产队压得太狠了些,人们在饿极了的时候逐渐突破了道德底线,有一人吃人,剩下的人便也觉得吃人不过是理所应当的事。后来,政府之所以会把三里村整体拆迁,将村里人打乱安插到A市各区,也有这方面的因素考量吧。
不过,想到眼前这帮小年轻对先前“易子而食”一事的态度,他不觉得他们会想听到三里村的情况,谎称:“三里村我是听过的,但当年的情况却不是很了解。”
就让这样的事掩埋在历史长河里吧,永远不要有人再提起。
到下午,对周爷爷周建国的访谈就到此结束了。
五人与周爷爷友好地道别,虽然对于李小草来说,此行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阿飘儿子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