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薄荷才在年年额头亲了亲,转身走了。
李静姝打了个哈欠,揉揉眼,没睁开就喊:“薄荷,咱们今天吃包子吧,我记得那个楼下有……”
“包子没有,你忘了我换地方了?不过我买的豆浆油条。”
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传来,李静姝猛的睁开眼,抓起旁边的羽绒服就往身上披,冲出去道:“薄荷,你起来了?”
薄荷穿着家居服,绑了高马尾,听到李静姝的话转过头来,对她展颜一笑,“对啊,好不容易过年能歇几天,光躺在床上可不行。”
比起昨天,今天薄荷的状态可以说是特别好了,李静姝仔细观察,见她不是伪装,心里彻底松了一口气,走过去趴在薄荷的肩头,勾着脑袋看桌子上的东西,“有没有放糖?”
“放了放了,知道你爱吃甜的。”薄荷轻笑,摸摸李静姝的头,不知是不是错觉,李静姝总觉得薄荷摸自己的手法跟她摸奶奶家的狗一模一样。
很快,陆景和年年也都醒了,几人洗漱过后,便一起坐在餐桌上吃早饭。
“等下,我带着年年出去一趟。”热腾腾的豆浆进入口腔,有些烫,薄荷咽下去,轻声道。
李静姝刚想说话,就想起自己嘴巴里还有油条,忙囫囵地咽下去,着急道:“你去哪?我送你吧?”
这该不会是想找仇人报仇去吧,要不要赶紧给唐宋和蒋砚庭打个电话?
薄荷笑,“你以为我去哪儿啊?放心吧,我只是去看看江叔叔和妈妈,你不用跟。”
李静姝张张嘴,最后只能点点头。
吃过饭,李静姝就被家里的电话叫回去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李母对女儿的发型实在是忍无可忍,决定趁着亲戚朋友还没来,带她去接发。
看了看外边的天气,陆景对年年眨眨眼,年年知道什么意思,可是刚刚姐姐说过了,不让别人送,他抬头看了看姐姐,随后摇摇头。
陆景只能呆在家里,目送两人离开。
好在交通发达,一路地铁,畅通无阻。
墓园人不多,薄荷一身黑衣,拿着花束,牵着同样一身黑衣的年年,安安静静走到他们墓前。
“江叔叔,妈妈,我们来看你们了。”
年年学着姐姐的样子鞠躬,“爸爸妈妈好。”
薄荷欣慰地看着年年,摸摸他的小脑袋,年年甜甜一笑。
薄荷收回视线,蹲下来,抚摸着妈妈的墓碑,“妈妈,还记得当初你主设的那套系列吗?其实,你成功了,只是,现在它在别人手里。”
她没办法夺回来。
她想了整整一夜。
当年,因为事情紧急,江叔叔和妈妈都在医院抢救,公司其他人得知他们病危,除了虚情假意的关心,就是落井下石。
当时,她以为,父亲十几年的司机——竹雨的父亲竹高升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毕竟,江叔叔曾说过,他们是在村里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不止一次说过,他就是他的亲弟弟。
可是,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薄荷闭上眼睛,将眼泪偷偷憋回去,只是再睁眼,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连年年都看出来不对了。
他偎依在姐姐身边,偷偷抓住她的衣服。
薄荷感觉到弟弟的不安,对她笑笑,年年见姐姐笑,蹲下来,往姐姐身边靠了靠。
薄荷伸手将他搂住,看向墓碑,“江叔叔,妈妈,我会好好照顾年年的。”
年年眯眯眼笑,也笑着道:“爸爸妈妈,你们放心,我也会照顾姐姐的。”
寒风起。
薄荷带着年年离开,头发被大风吹乱,就连二人的对话,也似乎被风吹散。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看灯?”
“嗯,要再等一段时间。”
“到时候我可以和陆景哥哥一起吗?”
“你可以邀请他啊。”
“嘿嘿嘿。”
他们走后没多久,一个同样一身黑衣的男人在同样的位置摆了一束花,深深鞠了个躬,随后离开。
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二十一颗糖
快过年了,蒋砚庭提着大包小包回母亲家。
蒋母状态看起来很不错,还跟着刘阿姨一起包饺子,看到他回来,蒋母笑呵呵的,“回来了儿子?快坐,一会儿就好啊,妈今天给你炸了鸡块儿,你以前不是最爱吃吗?”
蒋砚庭放东西的手一顿,轻轻点点头,“嗯。”
刘阿姨擦擦手,从厨房出来,小声道:“她最近……好像不太正常。”
“是不是记忆回到了十几年前?”蒋砚庭看着厨房母亲忙碌的身影,接着道,“去看医生了没?”
刘阿姨忙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彩色瓶子,“我骗她说是去检查身体她才去的,这是医生给她开的药,前几次她不吃,我只能把药片放到糖果罐里。”
蒋砚庭想到母亲的病情,脸色沉了沉,道:“麻烦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