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出现的,因为这里有它不得不拿走的东西。
想到这里,楚柯抬头望向了升向天际的白色烟雾。
连周檀也没有想到,那妖怪不管不顾地选在这个时候赶回蜀中,除了那副虚骸确实是它不愿意舍弃的东西外,也是因为它即将由虚骸凝为实骸。
虚生实,实凝血肉,化万物。
楚柯不知道这对于像恶妖那样的妖怪来说,这一步有多艰难,但参照普通凡物想要成妖的难度来说,可以预见。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由虚化实,比这更难。
“既然这样,那么按照先前与你说定的,等此处的封印消退的瞬间,你用你的银雷毁去那具骸骨,我在他离开那个女孩的身体时,趁机将其击杀。”周檀接着说道。
“不会有意外么?”
“应该不会。”周檀沉吟道,“初到蜀中时我占了一卦,卦词说‘如美玉之瑕,无防大雅’。意思也就是可能稍有波折,但一切都还算顺利,所以你等会儿行动时自己多加小心。“
楚柯侧头睨了他一眼:“你确定你解决了他所有的分/身没有任何遗漏?你也知道,哪怕只是留下一星半点,说不定都会复活,那种妖怪可是号称杀不死灭不绝的。”
说起来也奇怪,他心里总有点不安,要知道妖怪的不安可不仅仅只是错觉,很多时候它会成为一种预兆。但他想了一圈,也想不到会出什么事,徐安容在酒店待着,那里有时家兄妹和大黄还有其余的一些妖怪坐镇,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周檀肯定地点头:“绝无遗漏。以我对他实力的估算来看,他也不可能分出更多的个体了
“啧,那再信你一回。”
楚柯说着,一扬手,又是一道银雷落在石碑后的坑地上。
滋滋——
封印的蓝色雷火与银雷相撞,二者相互消融的同时,脚下的地面也跟着微微晃动了几下,发出一声闷响。
动静过后,一切安然无恙。
周檀对此毫不意外,平静地观察了一下,对楚柯说:“别白费力了,这封印历经多年,哪有那么容易劈开。上次要不是意外,那妖怪也逃不出去。再等等吧,快了,封印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在场的两妖都五感敏锐,清晰地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升高的太阳下如初雪般消融。
是这里的封印。
它的使命延续至今终于要结束了。
……
头顶的土层传来震动的时候,徐安容瞬间就被陈雨彤抱住了胳膊。
“容容别怕!我保护你!”陈雨彤自己的牙齿都在打架,搂着徐安容的胳膊越抱越紧,说话的声音打着飘,看起来没有丝毫说服力。
任谁被一阵诡异的风带走,醒来后出现在一口硕大的棺材里都会感到害怕的。但尽管这样,她还是尽可能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徐安容面前。
徐安容看着她发抖却还在努力保护的模样,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初中时她们俩结伴去鬼屋的情景,心中情不自禁地涌起一股暖流的同时,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圈住了陈雨彤的肩膀。
“真是的,都跟你说了别来蜀中了你还来,这下好了,被人打包买一送一了吧!”
本来是想说些安慰的话的,到了嘴边却又拐成了埋怨,埋怨的话说了两句,徐安容的话里就带了点鼻音。她侧过头,让有些湿润的眼眶自然风干,嘴里的话却没停。
“你说你,瞎逞什么能啊……”
她醒来后就发现自己离开了酒店到了一个莫名诡异的地方,边上是昏迷沉睡的陈雨彤,她们俩似乎被关在了一口硕大的棺材里,而不远处还有一具散发着荧荧红光的人形白骨。等陈雨彤恢复意识把夜里发生的怪事一说,徐安容立刻猜到了这是和他们一直在追缉的那只恶妖有关。
至于为什么要掳她来这,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她暂时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很明显,陈雨彤只是对方在掳她走时顺带附上的,也就是说,她要是当时放着她不管什么事都不会有,这傻姑娘是被自己给连累了。
徐安容心情沉重,也愈发愧疚。
忽然,“啪”的一下,头顶被人猛拍了一记。
“干嘛?”她抬起头,疑问脱口而出。
“看你那样就知道你在胡思乱想,你才是被打包附送的那一个呢。”陈雨彤哼哼着,被徐安容刚才那么一打岔,加上震动停止,她的情绪也恢复了稳定,开始算起“旧账”来,“初二那会儿上语文课,我课上拉着你讲话,结果害得你也被老师罚抄课文,不也是连累你了?还有初三的时候,咱们在公交车上看到那个小偷想阻止,不也是我差点害得你被打?还有……”
陈雨彤絮絮叨叨扯了半天的陈年旧事,最后只想论证一点:“别觉得是你连累了我,本姑娘明明一向心善而且乐于助人,你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了解我吗?真觉得愧疚的话,回家了赶紧让大腿把番外给我!”
徐安容下意识点头,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