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在里头。
花满楼勾了勾唇角——
“那么,还请赐教,这返魂香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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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陆小凤走至那道士方才的摊子前,人影早就四散,哪里还有花满楼的身影?
他一时无奈,只得向街对面的摊子询问。
煮馄饨的老妇眯着眼寻思了半晌,方悠悠吐出一句:“你是问刚才摆摊子的人?”
陆小凤暗道自己问错了人,却还是耐着性子道:“我是想问,您有没有见着花满楼——就是百花楼那个花公子!”
“噢!”老妇恍然大悟,伸手一指,“喏,顺着这条街,走啦,和那个小道士一起走的。”
陆小凤心道一声果然,匆匆说了声“多谢”转身便走。
那老妇在身后一面搅动着锅内的浓汤一面抱怨:“也不早一点来,非得等花公子和人走了才来问,错过才后悔就来不及啦!真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小凤脚步也不曾慢下半分,不过苦笑——
今日怎么碰上这样多的明白人,个个都要来救他出那魔障?
作者有话要说:
☆、曳缕返魂香(六)
道士卖了半天关子,总算是得了花满楼的询问,一时间有些得意的样子,却不回答,倒是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压低声音道:“呐,公子可还记得,我方才说——有法子治你的眼疾?”
花满楼点点头,只等他说下去。
道士嬉笑道:“只要你找来另一对好的眼睛,我就可以帮你换掉。”
他说得轻松戏谑,花满楼却是眉目一凛,继而正色道:“这位兄台说笑了。”
“这世上,一物换一物本就常理,何来说笑一说?”
花满楼摇了摇头,甚是认真,“若是要以他人的眼睛来换,倒不如不要,何况,这些年我也过得很好。”
道士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角,道:“哪怕是个将死之人也行,你取了他的眼睛来——只要那双眼睛还见得了东西。”
“我既已盲,便是比任何人都懂得黑暗的滋味,幸好一颗心未曾暗过——如今若是为着自己的眼疾取了别人的眼,只怕这辈子再也无法看见任何东西了。”
花满楼神色端正,一丝谈笑之色也无。
“罢了罢了——”道士叹了一声,“我想你也是这样的人……真是见不得,一副只要天下人好自己怎么样也无妨的样子,胸襟真是宽大……”
他说着语调便轻了许多,像是想起了什么人的样子,唇边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你说说,究竟要有怎样的胸襟,才能做到替人生生挨下这天打雷劈啊?”
花满楼一时愕然,只道这人莫不是在说笑?
却听得道士继续道:“自己散了魂魄,做了孤魂野鬼,呵,好玩得很么?”
说着便自袖中掏出一样东西来,约摸杏仁大小,透体黑得发亮。
他刚一摸出那东西,破庙中便升起一股异香,花满楼心中一动,动容道:“竟真有这返魂奇香?”
道士笑了一声,却是透着分明的凄凉,“世间只笑潘岳枉赋悼亡,却不知真有这返魂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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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公子能听我说一说,也真是好……”道士的目光温柔下来,大抵是太久不曾谈及过往,他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花满楼只是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万物有灵,皆以修得人形是为最高,便是要历经磨难,受尽天劫,亦是在所不惜。
“不过是个笔记里的怪谈罢了……”道士微微笑道:“山里的狐狸修成了人形,初次下山就认识了个捉妖的道士……”
道士却是善心,不忍抓了那小兽,又见他已成人形,自然有些修为,便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度过天劫。
“天打雷劈——这样的劫难真是吓人,我原以为自己是活不成了,哪里知道有个傻子替我挡去了这一劫。”
道士哂笑,忽又偏过头去问花满楼:“公子,你说这人傻不傻?”
花满楼略一沉吟,道:“若这是他心中所愿,想来不算。”
——眼前这道士便是那狐狸了罢。花满楼这么想着。
“那么——我也遂了自己的心愿好了。”
道士目光扫过眼前的一缸鲜血,道:“公子,我只是取了那些人一点血,再无异心。”
“他们的身体没有大碍。”花满楼点头道。
道士应了一声,目光温柔下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公子能允许。”
“但说无妨。”
“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