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不由地减慢,对方也累得够呛,踉踉跄跄地转向一条小弄堂, 无意之间吵醒了几条缩在这里避寒的流浪狗,小狗们凶恶地吠了起来。
捂着自己的喉咙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 江行雪扶在粗糙的墙上弯腰咳嗽了几声,惊喜地发现那人逃去的弄堂是条死路!
“你刚刚做了什么?”江行雪皱眉问。
少年只穿了几件单薄的衣服, 在严冬里, 他的身形是那么的弱不禁风,发出的声音却坚定有力, 质问着那人的意图。
那人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穿得也很严实,明显不是夜店的客人,而是冲着他们那桌过来的。逆着光,江行雪觉得这道影子的轮廓有些熟悉,可又说不上来。
那人闷闷地开口:“拿着食物去检测的话,什么也没有,你不用想太多。”
隔着一层厚厚的口罩,江行雪隐约感觉到这好像是个女人。他百思不得其解道:“为萧俞?还是杜羡?”
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人的胳膊在餐盘上晃了两圈,该是想要撒什么药物上去。
“随便你和不和我说,再拖下去,等下杜羡也要来了。”江行雪催促道。
闻言,那人嗤笑了一下,摘下口罩和鸭舌帽,整张脸便大大方方地露了出来。
江行雪怔愣地注视着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孔,确认:“你是他小表姐?”
他们在游轮上打过照面,眼前人送过杜羡礼物,还寒暄过几句,再联想到杜羡那些被她搞怪过的童年照片,不难看出他们的姐弟关系不错。
“记性还行。”杜茹一改当初的亲近俏皮,变得非常冷淡,“我们见面的时候,他说你是他朋友。”
“干什么要这样?”江行雪喃喃。
要是不解释,自己横竖走不掉,杜茹干脆从口袋里拿出喷雾,大大方方道:“别怕,一点让胃不舒服的药水,半途想想算了,没用。”
她示意了一下喷头未开封的塑料纸,表示自己真的没有动手。
虽然只是让胃不舒服,常人碰到了不过是食欲暂退几天,但对结合期的Omega来讲,这丁点刺激足够让人吃足苦头。
“为你。”杜茹说,“之前听到些消息,说杜羡要娶你,所以我在你送过来的糕点里做了点手脚,希望他能因此把你退回去……”
她高高在上地看着江行雪:“他排斥你,所以只吃了一点点,去医院躺了下,只要他那时候多咬些,和指甲盖差不多就行,到时候比这严重得多,就算他不发火,叔叔也会赶你走。”
江行雪说:“那是你干的。”
杜茹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干吗?”
江行雪沉默地看着她,她安静了半刻,继而道:“说来说去,都是讨厌你而已。”
“凭什么可以不劳而获地拥有锦衣玉食,凭什么没有背景没有能力,可以来我们家的封顶宴,凭什么要杜羡忙了一天,再跑去给你买夜宵通宵赶回来?”杜茹歪头不断抛出自己的疑惑。
她走到江行雪面前来:“而你又怎么坦坦荡荡接受这些?你值得吗?配吗?”
“你在那果盘前面转悠着不下手的时候,自己没有得到答案么?”江行雪说。
杜茹道:“这年头,总有人能中彩票,你中的彩票恰巧是杜羡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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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酒瓶被踢到一旁转了几圈,停住时瓶口指向着露台的方向,恰巧中间那体格健壮的男人暴起着抡起拳头,被杜羡二话不说踹在墙上。
背脊与墙面发出沉重的撞击声,剩下的五个人相望了一眼,便不约而同地抄起附近能当武器的物件朝着两人跑来。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酒保发觉不对劲,呵斥着。
他阻止得太晚了,这群人都打了起来,看架势还是二打六,这怎么能行,酒保多叫了几个工作人员,上前要拉架。
然而眼前说是二打六,瞧着反而是后者落在下风,经理一来看清某个人的脸,几乎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拦着,都给我止住!”经理喊道,“别用力,操,你给我注意点!小心扯坏杜少爷的衣服,等等,这不是陆——”
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两帮人拉开,主要是有一方喝醉了酒,不依不饶地要逞能耐,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是谁在挑事,经理头疼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找谁不好,非得罪两个小祖宗。
好在杜羡和陆成川压根没有伤着,倒是另外六个人直喊腰酸背痛,检查了下,伤得最重的也只有几处淤青,反而被酒保朝着头拍了一记。
“轻伤都够不上,你少碰瓷!”酒保说,“人家真揍你,你早头破血流了。”
杜羡靠在二楼的栏杆上,经理给他和陆成川分别端了一杯水,嘘寒问暖:“真没事吧?要不我们上医院检查一下,万一内伤呢?”
杜羡道:“连胳膊都没碰到,哪来的内伤。”
本以为对方有多强,其实对付几个说胡话的醉鬼,自己连袖管都不用撩起来。
有小姑娘过来,问陆成川:“可以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