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吃喝,自然不能明白方阿草的痛苦,他皱着眉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他已经大半个月没正常吃过一餐饭了,白天鬼王拘着他,出不去,只有睡觉,晚上鬼王大人要赶路,根本顾不上。于是大部分时候,方阿草都只能在每次天快亮,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得到鬼王施舍般的一点食物,有时候是一只血淋淋的动物尸体,有时候是一把野果子,也有时候是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几个馒头,但就是没一点正常的饭菜。更别说他最爱的小猪耳朵和梅子酒了。
方阿草很悲摧,方阿草很愤怒。他一把丢开那几个果子,果子蹦到墙壁上,撞得稀烂,在墙面上留下一股恶心的绿色粘液。
“老子不干,老子要吃饭,吃正常人的饭,你这个老怪物,吃不得人间美味就来折腾老子,老子不会让你好过!”方阿草跳脚。
墙角的鬼王慢吞吞的睁开眼睛,冷冽的目光扫了他一眼,慢慢道:“随你!”
方阿草炸毛,这算什么,这个老家伙的反应怎么跟那个死小子沈越一样,一拳出去就是个棉花包。
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走来走去,越想越气,飞起一脚踢飞了地上的一个破瓦罐,哗啦一声,碎瓦片一地,却什么效果也没有。
方阿草没折腾几下就不行了,毕竟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胃里火烧一样,两眼发花。他噗通歪在地上瞅着破窗户外的乌云发呆。
冬日的寒气一丝一丝的浸入身体,方阿草无限委屈,自己这都是为了什么啊,反正活不长了,临死临死还要受这种折磨,真是痛苦,还不如就这样冻死好了。
于是,他慢慢闭上眼睛,任自己沉入无边的黑暗。
只是没过多久,一股暖流就从胸口涌了进来,暖洋洋的流过全身,舒适到四肢百骸,连日来的疲惫和饥饿突然一扫而空,胸中似有万种喜悦一般。方阿草慢慢睁开眼,看见了鬼王那张死人脸。
“本座没允许你死,你就得活着。”鬼王见他醒来,冷冰冰的道,收回了摁在方阿草胸口的手。
随着那手的离开,胸口源源不断涌进来的暖意消失了,温润的光芒从鬼王青白的手指间透了出来,方阿草咂舌:
“啧啧啧……这就是那个宝贝章暖珠啊,果然不错,鬼王大人,你要么就做做好人,把珠子给我让我好好活下去,要么就别管我让我死了算了,这样算怎么回事啊!玩儿宠物都不带这样的啊!”
鬼王握起拳头,挡住了那温润的光芒,也挡住了方阿草垂涎的目光:“你还有用,本座自然不能让你死。”
方阿草嗤鼻,翻身爬到墙角的稻草堆里抱成一团,既然死不了,那还是寻个舒适点的地方吧。
寒风透过破窗户吹进来,不一会儿,方阿草身上的暖意就消失了,他哆嗦着往鬼王那边靠了靠:“喂,那珠子再借老子用用呗,老子要冻死了。”
鬼王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这点风,还死不了人。”
方阿草怒,恨恨的抠墙皮。抠来抠去也暖和不起来,想睡觉也冻得睡不着,当下只有睁开眼睛发呆。
“喂……”方阿草耐不住寂寞了。
“喂,老东西,你说你好好的神仙不是挺美的么,虽然是个副职,好歹也风光啊,为什么就要把人家好好的战神给废了呢?你看你这么一整,现在多凄惨,鬼不鬼,仙不仙的老怪物一个,还见不得光,真是不值啊!”
方阿草从来就不是个会体谅人的主,更何况他还对对面那个老怪物充满怨恨,自然是揭人家伤疤比较出气。
果然,鬼王睁开了眼睛。
“嘿,老子还以为你就此仙去了呢!”方阿草嘲弄道。
“本座不会仙去了。”鬼王淡淡道,垂下了眼睛。
方阿草开心,乐此不疲,他来了精神,搓搓冻僵的手,凑近道:“喂,反正老子睡不着,你也不用睡觉,怪无聊的,你说说你跟那个战神的事情吧,你当年是怎么把他杀了的啊,战神诶,不用想就很强,你怎么做到的啊?”
鬼王抬头看着方阿草因为八卦而亮晶晶的眼睛,启唇轻吐:“无可奉告。”
“切……”方阿草唾弃道,“老东西,老子就知道你不会说的,你趁人之危,诶,不对,是趁仙之危,趁人家战神为杀孽说困,心神不宁的时候搞偷袭,战神当你是兄弟,自然不会防备,你这个小人,哦,不,小仙,不不不,也不对,是小鬼!诶呀,总之你就是个见不得台面的老东西就是了!”
方阿草一番总结陈词之后,得意洋洋的盯着鬼王的脸,心道:“小样儿,气不死你!”
鬼王神色变了变,道:“你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诶?”方阿草看着鬼王的脸,疑惑了,听鬼王这语气,好像自己说的并非当年事实,于是方阿草骨子里的文人气质爆发了,两眼亮晶晶的,热血沸腾了:“难道不是么?难不成你还有更无耻的?比如……你对战神是先仰慕,而后想染指,结果人家战神清高得就像天上的明月一般,于是你因爱生恨,杀了他?”
借着昏暗的日光,方阿草看到鬼王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