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工部修路的事情,沈兴淮道:“上边已经批准了下来,明日先开始发通告,东城门要关闭,日后只能走西城门。热河路旁边的驿站和集市也要重建。”
江垣诧异道:“连同驿站和集市都需重建?”
沈三道:“那驿站和集市当真是破旧得紧,进京的时候我还想着这京城怎么的有这般破旧的集市。”
可不,谁不想象着京城的繁华,阳光总有照不到的角落,那驿站和集市虽是破旧,可每年修修补补也还能继续用,也就没人想费那么大的力气去重建。
沈兴淮解释了一番,旁人仍旧一知半解。
范先生称赞道:“你如今初入工部,事事躬行,另要小心谨慎,翰林院清贵,多少没正经入官场,这里头弯弯道道多,少说,多看,多做。”
虽是老生常谈之事,只是上了年纪的人总怕后生误入歧途,如同老人总是道你要乖一点,从到大,可亦是一番关怀之意,沈兴淮笑着应了是。
如今天气热了起来,傍晚恰是最舒服的时候,蜜娘家的水阁楼按着蘇州府的样式,三面环水,又有水车转动,凉意十足,吃过饭走至此歇息乘凉,把两个孩子放塌上,任他们自己玩闹。微风袭来,带来阵阵凉爽。
团哥儿还不会爬,辰哥儿却是快要满一周岁了,如今大人牵着已经是可以走上几步了,爬得更是快得很,哥儿两在一块儿,就是二重奏,辰哥儿弟弟弟弟地会含糊不清地说上几句,团哥儿还只会乱喊。
江氏和闵姑姑看着他们,辰哥儿搭着江氏慢慢地站起来,高兴地走两步要去窗户口子去看,团哥儿一瞧哥哥不见了,啊啊急的很,也要起来,闵姑姑笑着把他竖着抱起来,他小脚丫子晃哒晃哒也要去走。
沈三笑着说:“这小子,以后一定是个身子强壮的,瞧瞧这腿,有力的。”
想想他老子好歹出自武将人家,能不强壮吗。
范先生可喜欢这小团子了,坐在塌上唤他名字,朝他怕拍手,团哥儿转过来瞧了几眼,还是辰哥儿有吸引力,不搭理他了。
笑骂道:“这臭小子。”
往那摇椅里头一趟,先生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沈三复又道:“等辰哥儿过了周岁,我同你们姆妈要回一趟蘇州府,哎,许久没得回去,也不知你们爷奶怎么样了,他们素来报喜不报忧的,我还是得回去瞧瞧,再看看蘇州府的铺子如何。”
孩子在外头,老安人和老爷子怎么会不想念,他们最是疼爱不过,可淮哥做着官,老爷子老安人也最不愿让他们担心,常常说些好听点话寄过来,他们岁数已高,沈三都做爷爷了,亦是担忧得很。
陈令茹心里头愧疚,她理应回一趟蘇州府的,成亲至今,也未去见过爷奶,辰哥儿都快一周岁了,她咬了咬下唇,道:“不若这一回我同辰哥儿也去吧,成亲至今,我也未回去拜见过爷奶,实属不孝。辰哥儿也都快一周岁了,也应当让爷奶见见。”
她非常感激这几个老人,从未要求过什么,时常来信中也是关怀得很,且不过是在蘇州府那几年见过几回面,成婚后却是再没去过,陈令茹心中难安。
她侧头看了看沈兴淮,沈兴淮笑着点点头,道:“是该回去一趟。”
江氏则是多为担忧:“辰哥儿这般小,旅途劳累的,如何受得住。不行不行,辰哥儿不能带回去。”
沈三也不赞成:“要回去以后有的是机会,孩子小,出了事儿可不好。”
两人皆是劝陈令茹,沈兴淮想起蜜娘小时候那一回,也是心有余悸,看爷奶重要,可儿子的安危更重要,道:“那就等辰哥儿再大一些,指不定那时我也能请个假回去了。”
陈令茹便也不在坚持
蜜娘却是不知自己此生还没有机会再见阿嗲好婆,让他们来京城是不大可能的,她回蘇州府?大抵是没得可能。
江垣知她心结,轻轻握住她的手。
蜜娘朝他笑笑,心中叹息一声,这样已是很好了,哪里能奢求那么多。
且是送走了沈三他们,团哥儿被哄着睡下了,被乳母抱走了,蜜娘身上奶味重,刚想要去洗漱一番,便是被那厮拉住了。
江垣搂住她。
蜜娘自是知他意思,这做爹的,刚才就对着他儿子的口粮虎视眈眈,蜜娘嗔怪道:“你可别的乱来,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多不好。”
江垣嗅着她身上的奶香味,他如同团哥儿一般靠在她身上,眼眸含笑:“旁人如何知晓?”
蜜娘一噎,还是没那个脸。
江垣叹息一声:“年幼时不得母亲疼惜,生下便是交给乳母喂养,满周岁便是弃我而去……”
蜜娘虽是知他装可怜,可还是心一软,松了这握紧衣襟的手,半推半就地便是被他剥了衣衫,且是这没脸没皮的爹,吃的津津有味,发出那啧啧的声音,蜜娘这浑身都羞红了。
他还道:“多谢女施主赏……”
蜜娘捏住他的脸,恨恨道:“你且敢说一句话……”
且是被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