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过他死了他为他送终,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屈辱地死在冕地。
他能死的地方,就算不是在他们的南海,也是在先后的脚边,独独不是在这个他来替珍王送一程却遭算计的冕地。
“那就如此罢。”长南说罢,闷着头就出去了。
“交钱庄粮庄需要一段时日,哪怕写联文,也需要把人叫来,想来你写的告文,也不能现在就放出去罢?”萧玉珠则看向丈夫。
“对,这些事情只能看佑王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了,”狄禹祥颔首,“不过等会,我们就需把佑王和世子放回去了。”
“也好。”萧玉珠淡然。
“佑王说换个好院子与我们住,你换不换?”
“随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嗯,好……”狄禹祥摸摸她结了血痂的脸,她的伤口愈合得不错,只是几处伤痕结出来的血痂又黑又大,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尤为可怖。
对于他,佑王了解甚深,想来珍王把对他所知的都告诉他的儿子了。
珍王是对他知之甚详,但有一个人,他从头至尾都没有了解过。
他自以为爱慕的那个女人,从一开始到他死,他都没有真正了解过片刻。
所以他也就不会明白,她就算是哭着杀人,也会把刺在他与大儿胸口的刺拔掉,而那根刺是佑王,是世子,他们不死,就会拖累他和长南一生。
他与长南碍于往日恩情最终不能下的手,她会替他们下。
所以易王府似若兵败,哪怕只是幼子,也是不可能留下了……
珍王料准了他,料准了长南,却还是不够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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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王与世子走后,狄禹祥带着大儿与护卫,搬去了一处深院。
他们家在暗中的暗卫,也撤回到了他们身边。
而四周左右,王府一千精兵,把他们围了个结结实实,饶是狄家有通天之能,也插翅难飞。
狄家的人自此就出不去了。
外面的消息,也送不进来。
此时进入十一月的大冕变得寒冷,蓠南州知州董太和之女董凤凰在冕城城墙相隔数里之地骂娘数日后,等来了狄家第四子狄长福。
狄长福看到董凤凰骂战还懂知道要隔着点距离好逃命,不再像以前那样一遇危险就往前冲谁都拉不回,颇感欣慰。
董凤凰见他赞许之意,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围着他们骂了一圈,诺,这是他们这些日子城墙的布防人数……”董凤凰不是吃饱了没事去骂人,她性烈如火不假,但脑子也不坏。
“多谢。”狄长福朝她抱拳。
“不用谢。”火凤凰一甩头,“回头你让我见你娘就好,我跟你保证,我见着了她绝不说一句不雅之话,我跟我家教养婆婆学了都两年多了,我娘都说我可以出师了。”
她追了他这么长的时日,他也该娶她了。
再不娶,她嫁出去的妹妹都又要再生一个娃了。
“不是不娶你,是怕你不习惯。”长福日夜奔波过来,一眼都没合过,他不是来谈儿女情长的,只是见她认真,他不忍敷衍,温声与她再解释了一道。
“我 会习惯,之前我还去我们蓠南城最重规矩的易人家学过了,没那么难。”火凤凰摇头道,“可能还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没事,到时候你与我婆婆多说几句好话,我跟 着她说,她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我凤凰儿若是敢回她一句嘴说她半个字的不是,我就自罚我们族里的冰山洞面壁三月,冻死了算。”
长福叹气,“又乱说话了。”
“那我不说了,”火凤凰立马道,“既然你来了,那我就走了。”
“你去哪?”
火凤凰已经翻身上马,奔腾而去了。
“她去哪?”长福只能去问她留下来的护法。
护法道,“姑娘说你来了,有你带打我们打仗就好,她要去城里,她知道进城的地道怎么钻,她先进去逛逛,打听了新鲜事再回来说给你听。”
长福听了揉脑袋,“胡闹,她能一个人去吗?”
“人多了反而碍事,我们家姑娘就是孤身入狼窟,她也能好好的回来,这天下就没难得住她的地方。”护法反而不以为然,很是自豪地道。
仆人似主,长福也就不与她的护法说什么了,转头带他带来的人去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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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给的地形图与城墙防布图,城墙防员的人数变动皆清晰明了,长福派出去的人暗中查看了一遍,半夜回来与长福道,“那姑娘了不起,我是踩着晚上换人的点去的,跟她道的一致,墙上箭弩手手上的弓箭发着荧光,箭头上应是涂了毒液。”
长福问和他一道来的徐风,“你说他们手上会有多少柄这样的箭?”
“没 有十万也有至少五六万,”徐风跟他算,“你知道光冕城就有几个弓弩院?四个!东南西北四角皆有一个,这还只算是城内明面上的,易王的武器库暗中还有几个,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