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杀戮者。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要一位体贴的人,伴随他过着平静安详的日子。即使辛苦一些,也无所谓。
可是他又无法阻拦,韩少卿对他恩重如山,宠爱有加。自己从未为他做过什么,又凭什么要求他为了自己,放弃一直以来的打算?
究竟是怎么办才好……
绒月十分苦恼,夜晚被韩少卿抱在怀里,不觉潸然泪下。
「是不是弄痛了你?」看见绒月默默流泪,韩少卿赶紧停了,亲吻他汗湿的额头。
「没有……」绒月哽咽着抱住韩少卿的背,纤细的手指在上面抓出淡淡的血痕。
身体里灼热的性器停了一会儿,再次缓慢地抽插起来。热而麻痹的感觉,通过结合的地方,慢慢传遍全身。
明明身体是那么充实的,几乎要晕眩的感到快乐,心里却空落落,好象缺失了一大块。
绒月发出难以自抑的娇媚呻吟,脑中却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到底……是该怎么办才好……
韩世允的生辰之宴很快结束,韩少卿带着三个孩子又逗留几日,方才与花千鹤告别,回到中原的住处。
隔了数年,绒月已是翩翩少年。重回故乡站在韩少卿的院子里,看着眼前景物依然是自己当年离开时的那般模样,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当年你一声不吭,从钱庄不辞而别,不知道我是多么焦急,我总等着你能回来的那一天。这府上的一草一木从未变化过,当年你住的屋子,也天天让人打扫,与你走的时候一个模样。」
韩少卿温和道,一手推开当年绒月的屋子。
屋内一片明亮,一尘不染。简朴的桌椅摆设,完全都是过去的样子。
然而这一次的韩少卿再不像过去那样终日悠闲,回来之后时常不见踪影。绒月十分明白韩少卿是去做什么的,正如那时在花岛,他与永庆王爷所说,换帝指日可待,各地都得开始准备,需要他前去奔走。
然后推翻如今的皇帝,自己登基。
绒月多么希望这些只是一场梦,他的公子,只是江南小小盐商,而非落难天子。
韩少卿过了几日才回来,满身疲惫。绒月看见了他,破天荒地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知道公子是去做什么的,所以才更加难过。
「见我回来,怎么不太开心?」见他低落的模样,韩少卿温柔把他抱到桌上,笑着逗他。
绒月无言以对,默默把脸埋在韩少卿的胸口。
他能说什么呢?他可以说什么呢?
公子,我不愿意你去当皇帝。
这样的话,能说吗?
见绒月微微羞怯的样子,韩少卿只以为他是寂寞,温柔亲着他的脸和额头。
「我知道你喜欢乱想,不愿意我出去。不过还是得委屈你,忍耐一阵子就好。我现在做的,都是为了你今后能过的开心,绝不是什么坏事。」
「我……不要今后开心……」绒月抓紧面前的衣襟,「我只要现在开心就好,我不要公子……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韩少卿轻轻敲了一下绒月的脑袋,一口吻住他的小嘴。
「唔……唔唔……」绒月用力摇头,身子里却像塞满了棉花,软软的使不上力。被公子手指碰触的地方,都酥酥麻麻的痒,让他忍不住扭动起来。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别去想了,」韩少卿咬着绒月的耳尖,把他抱到床榻上,「这些天出门在外,我可想坏你了,还是做些开心的事吧。」
「嗯嗯……」绒月微微喘息,头脑渐渐空白。修长的手指将衣裳一件件褪下,光洁如玉的身体很快裸露在棉被上。
温柔的吻细细落下,明明前一刻还是想和公子说,我不要你做皇帝。
可后一刻,被麻痹的全都忘记,什么都说不出口,什么都不能做。
在喜欢的人的怀抱里真是快乐,可是绒月却明白,公子想要的,和他想要的,完全是不一样的。
人活着为了什么?明明已经是那么辛苦,为什么还要追求这样那样的东西?
欲望少一些不好吗?忘记仇恨不好吗?
让自己轻松一点……不好吗……?
他朦胧的想着,一点一点的沈沦在身体的愉悦之中,心里却越发苦涩。
拥抱着他的,这个温柔美丽的人,将成为一国之君,这样的事,他不愿意接受。
那年似是着了妖道,天下大乱,举国惶恐。
先是太后突患重疾,宫中上下惊慌失措;后又有各处文官上书,弹劾官员收受贿赂,搜刮民脂民膏。
当今天子韩少君自小身患愚疾,痴痴傻傻,一切都有太后打理。太后一病不起,一时间宫中混乱不堪。
永庆王自知其中奥妙,借着举证的名义,屡屡出宫,来韩少卿的地方商讨。韩少卿无意隐瞒绒月,与韩世允来往之事,从不遮掩。
那天送走了王爷,韩少卿来到绒月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