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些恼火。
秦婉微微垂下一点头,露出一段优美而纤细的洁白脖颈,她抬起手无意识地抚了抚自己发间那枚小小的碗,那上面的气息的波动有些不稳,一如她有些浮躁的情绪一般。
“熏…你不记得婉儿了。”秦婉的眼中是一片琥珀色的忧伤,她直直地望进简凉熏的眼睛,竟然一时间令简凉熏有些晃神,这双眼睛…竟然和师父的眼睛十分相似。她总算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对秦婉如此排斥了。
除去她对师父的纠缠,最重要的是秦婉身上的浓重的违和感的——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和师父身上的太过相似了,非要说出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秦婉气息要更温和而平缓一些,并没有师父身上那么强大的存在感,可是却是散发出更加精纯而贴近本源的力量。原来是她的意识在向自己预警,这个唤作秦婉的女子很不简单。
脸上的面纱已经除去,秦婉的脸没有丝毫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之中,那道破坏完美的伤疤在精雕细琢的脸上太过显眼了,人们见到她时的第一眼都下意识地把目光放在了那个瑕疵上,里面是惋惜。这些目光很多,就连简凉熏都感觉不太舒服,可是,她看了一眼又开始发呆的秦婉,她的眼中依旧是澄澈,丝毫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简凉熏心里有些不痛快,她也不明白自己的那点小情绪是从何而起,她开口,语气里也没有多少和善,“阁下,若是觉得这里的宴会太无趣了,也可以吃点东西解闷,不必一直盯着空气发呆。”秦婉的目光落回到了简凉熏的身上,干干净净的,沉默得凝视了简凉熏许久,久到简凉熏要忍不住出声询问,秦婉开了口,“熏和主人一样,都记不得婉儿了呢。”
望着秦婉那看不出喜怒哀乐的眼睛,简凉熏心中又涌上了那种可怕的熟悉感,她不太明白为什么秦婉要执着于师父和她的身上,她的印象中确实没有这个唤作秦婉的魔界女子的存在,她的目光停留在了秦婉发间的那个小碗上,怔了怔,心头突然涌上了不可思议的猜测,不可能吧…
试探地目光在秦婉身上来回扫射,她的猜想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种事情闻所未闻,一个器身被重度毁坏的灵器里面的灵识能够化形?简凉熏甩了甩头,抛开了她这不着调的念头,她之前根本就没在那碗状灵器上感觉出强大的灵识,而且…眼前这个女子,周身的气息都显示她为实体,不可能是化形的器灵,款且她空间里的那只器灵说没有感觉到同类的存在,倒是…
简凉熏的目光又冷了下来,秦婉手腕上的那只镯子又开始隐隐的发出紫光,那幽幽的颜色令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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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的号角再度被吹响,玉帝协同着眉目精致地帝后入了宴会中心的那个高座。他的神色中隐隐透露出上位者的桀骜,不过很好的掩饰在了刻板的那张脸上。他挥了挥衣袖,示意行礼的众仙君们随意,目光悠悠地落到了入口处那道华丽的拱门。
从那座拱门里缓缓地现出一个纯黑的身影,周身环绕的气场令众人足以忽略他那张漂亮的过分的脸。他的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整个人都散发着慵懒的散漫,淡淡地瞟了一眼玉帝那紧绷的脸,移开后视线落到了秦婉的身上,在她丢掉了面纱的脸上顿了顿,气势好像稍微变得有些微妙,不过还是冷淡地挪开了目光,在仅仅次于玉帝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简凉熏的手指又开始泛凉,这个男人!如此旁若无人的样子,是存心来给仙界之人添堵的吧!她想到了江烟寒望向这边时似笑非笑地一瞥,右手手指受力,攥紧了左手手腕上那个花形的纹身。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相遇如斯
好好的收起一切心底的想法,她转开了视线,迷茫的视线开始绕着抓住了她手的两个人打转,现在,她还是先无视夜语赫这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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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感觉自从她回到了楚越后,无论是她的人,还是围绕着她的所有都有了几分变化。
比如,她似乎真得和史悠悠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至少,史悠悠是什么秘密都会对她吐露出来的,不管是恋爱的,还是生活中的,秦婉只有一种感觉,这孩子缺心眼,似乎她只是一张纯白透明的纸什么心事都藏不住,秦婉甚至还从史悠悠的嘴里得知了关于史悠悠会时不时失忆的事情,以及经常在前一天睡的很早的日子到了第二天还是很困,又或者是常常发现自己的身上出现她所不知道的伤痕的诡异日常。
而秦婉对于这个意外交到的朋友还是挺开心的,她从小的环境决定了她缺少朋友,不知道为什么,秦婉明明对史悠悠存在一种别扭情绪,可是却又深深地相信史悠悠待她的好是真心的。
又例如,齐清对她的情感似乎在一点点的变化,从开始的抵触不喜到慢慢别扭的巧合的在她的身边晃悠;还有那个叫沈千鹤的男孩子,也是在自来熟的和她打过招呼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