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了他自己“单恋”的心路历程,包括想偷亲他的事。
他这才发现,原来二人间有如此多莫名其妙的误会,如果不是因为拍婚纱照这事,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发展。听了余鱻的话,贺兰山揪心得厉害,望着窗外的夜景发呆。他心想,如果俩人就这样一直不说真心话,一直错过,那余鱻会有多难过?
有时候不给自己机会,也是不给对方机会。如果事情能再重来,他宁愿自己伤心,也要给对方一个选择的机会。
自己还是太自私了。
余鱻瞄着他有些落寞的神色,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在C市头晚睡觉有多闹腾,一直蹬被子。”他打破沉默,“我根本睡不着,后来你来偷亲我,我高兴坏了,心想——快亲下去,快亲下去。”
“结果你走了。”
贺兰山将胳膊架在车窗那,淡淡地笑:“我要是亲下去就好了。”就不会有后续那么多麻烦。
“但我当时也醒着,也没有勇气亲你,明明就是一抬头的事。”余鱻打着方向盘,“后来我经常回忆你那晚的样子,所以昨夜弹吉他的时候,我故意在你睡着后没掐通话。”
“我想听你睡觉时的呼吸声,或蹬被子的声音。”
贺兰山乐了:“你傻不傻?”
余鱻:“我调到最高音量,结果你那边一丁点声响都没有。但我还是一直开着通话,等到睡前才掐。”
明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能那样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他扬起嘴角,“而且我很幸运,你接受了我。只要你愿意,我以后就能在你身旁睡,你也不用蹬被子,可以蹬我了。”
三十二、夏夜清风
余鱻带他去了朋友开的私人诊所。
“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解情况后,医生指了指报告,“你们有过体液交换,之前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然后跟他们讲了下为什么。
“……”
“之前没医生跟你们提过吗?”
“好像是提过。”贺兰山回想起来,问诊时医生问过他和余鱻是不是一对。当时他说二人是朋友,医生便没再说什么。之前他好像也在网上看过类似信息,但觉得那跟他们没关系,就没细看。
医生观察着他们的表情,还挺八卦:“明白了,二位刚确立关系吧,恭喜了。”
一大困扰如此戏剧化地被解决了,贺兰山和余鱻如释重负。夜晚还年轻,他们打算去逛逛医生推荐的集市活动。
将车停在商业街附近,二人刚下车时皮肤还残留着空调的凉意,迎面而来的是夏末暖风,喧闹的人群,以及集市的串灯。他们肩并肩牵着手走,之前还只敢松松勾着对方手指,现在终于能十指牢牢相扣。
肌肤相贴的那瞬,贺兰山感觉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像是被春雨洗刷过,分外明净。
之前不是没牵过手,然而心意相通后的触碰是截然不同的。当你握着爱人的手,知道他也爱着自己,会忍不住想偷笑。
这里人很多,大家摩肩接踵。一摊位上师傅在现场制作玻璃制品,花六十块能做一个拇指大的玻璃小动物。有不少年轻女孩在排队。
俩男人对这种小玩意兴趣不大,但也好奇它的制作过程。
他们驻足围观了俩猫一狗的诞生,发现一个赛一个丑。这也难免,在这种条件下,成品肯定是简单而粗糙的。
贺兰山若有所思,突然狡黠一笑:“余鱻,我想请师傅做一只羊驼。”他想将丑陋版的余鱻放在厨房抽油烟机上,天天做饭时看着它。
“好,”余鱻不知道他的奇怪心思,说,“羊驼挺好玩的。”
师傅让大家找张图让他参考,排上队,贺兰山在网上找了张羊驼图片。
“你觉得这像你吗?一会就按这张做好了。”图片上是一只卧在地上的羊驼,呆呆地看向镜头,睫毛很长。
余鱻怔了一下,看起来更像羊驼了。他抬了下眉:“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收你肖像费。”
“怎么个付法?”
余鱻飞快地亲了下他:“这样就付清了。”
“……”大庭广众之下耍流氓。
等了许久终于轮到他们,贺兰山给师傅看图片,师傅说:“做羊驼没问题,不过能不能换个颜色,我白色只剩一点,不够用了。”
“那咖啡色吧。”
“褐色也不够了,”师傅说:“这样吧,做只蓝色或者紫色的如何?”
这两种选择听上去都不怎么样啊!
最后贺兰山选了蓝色。师傅拿出根电光蓝玻璃棒开始加热,棒头渐渐变得软,红彤彤得像个小太阳。师傅用钳子把它拉成一个小团,做成羊驼的身子,接着他开始加热另一根。
在师傅的灵巧动作下,它有了标志性的长脖子、头、耳朵,一切看上去还算顺利。
“白色还剩最后一点,眼睛就用白的?”
“成。”
他加热起所剩不多的白色玻璃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