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池恒展心里有些不安,他不知道薛小冰都知道了什么,楚飞扬又是怎么说的。进到室内,却没有看到楚飞扬,慕容林林正在准备晚饭。他有些担心,走到慕容林林身旁轻声问:“飞扬呢?”
慕容林林看看站在池恒展身后的薛小冰,笑笑说:“飞扬出去买啤酒去了。小冰听说飞扬回来了,非要跟我回来,要见见飞扬。”
“飞扬算是我的良师益友,又好长时间没见了,现在他好不容易来云海了,我当然要见见他啦。”薛小冰从慕容林林手里接过盘子,端到餐桌上。
慕容林林无奈地冲池恒展笑笑。
池恒展暗暗叹口气,说:“我出去接一下飞扬,别是东西买多了,不好往回拿。”
池恒展下了楼,站在单元雨檐下,愣愣地出神。他不知道楚飞扬到哪儿去买啤酒去了,而晚上这顿晩餐,又要怎么应对。他还好,楚飞扬要怎么办,也许,他不在会好一些……他四处望了望,没有见到楚飞扬的身影。
慕容林林租住的这个小区,绿化很少,只在楼与楼之间,砌着一个长方形的小花坛,里面种了一些花花草草。夏天的时候,除了一些常绿的灌木,如女贞、米兰等,还会有一些喇叭花、月季、凤仙花等等,也挺热闹。现在正值冬季,又刚刚下过一场小雪,只剩下那些灌木由深绿改换了白头,在寒风中瑟瑟站立。池恒展的眉头皱了皱,歪了歪头,在一株的修剪得圆圆的女贞的后面,他看见有一个身影坐在花坛边沿上,身旁还放着一箱啤酒。
他走过去,看到楚飞扬正默默地坐着,盯着脚前薄薄的一层雪。一阵风刮过,地上的雪像沙尘般被吹起,凌空低低地飞行了一段距离又轻轻落下。他的心又被紧紧地揪住了,他在楚飞扬身边坐下来,也不说话。
楚飞扬没有动,过了一会儿,只是低声说:“薛小冰也来了,你不上楼去吗?”
“我知道。我刚下楼,看你不在,想出来找你的。”池恒展也盯着脚前的薄雪,脑子里像那雪地一样空白一片,他不知道接下要说什么才妥当。
“下午的会议怎么样?”
池恒展不想对楚飞扬说实情,他就简单地说:“大家都要再考虑考虑,明早九点再召开一次会议。”
“怎么,有什么问题?”楚飞扬听到这里,转过头来看着他。
他笑笑:“也没有什么问题,现在两个人都想买,涉及的金额又比较大,所以都要再想一想。明天上午就出结果了。”
楚飞扬转过脸去,再没有说话。
又坐了一会儿,池恒展说:“飞扬,别忘了继续再擦些药,这样伤好得快一些。我走了。”说完站了起来。
“你不上楼了?”楚飞扬抬起头,望着淡灰色天空下的他。
“我不去了。我会打电话跟她们说我没遇到你,又临时有事得走。”池恒展顿了顿又说,“飞扬,如果你不想见到薛小冰,她再打电话约你见面,你就直接拒绝吧。”
“我不是不想见到薛小冰。她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你好好待她吧。”楚飞扬说着站起身,拎起那箱啤酒,转身走进了单元门。
池恒展的鼻腔一酸。他抬头看看雪后阴暗的天空,又看看慕容林林的窗子,一个身影从窗边闪过。
池恒展打电话给薛小冰,说自己有件急事要办,晚上不跟他们一起吃饭了。薛小冰很遗憾地说好吧,飞扬回云海一趟不容易,改天我们四个人再重新聚聚。池恒展苦笑了一下。
晚上,池恒展穿过衣橱,再一次站在父母的照片前,看了一会儿,又将桌边那把椅子拉过来,坐下。他希望能一直保持这个房间的原样,所以原来摊在桌上书他没有收,书上的钢笔他也没有拿,那张母亲孕期与父亲的合影他又重新放回了床头柜上。他每一次来这个房间,只移动这把椅子,最后离开时,他又会把在椅子按原样放回去。
现在,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关于股权,关于瓷罐,关于父母,关于楚飞扬,关于薛小冰,他感觉心烦意乱,又不知道薛小冰会在慕容林林家待到几点。楚飞扬虽然那么说,但是其实他看不到薛小冰才是最好的吧。看看时间,已是晚上十点多了,楚飞扬独坐在雪地花坛上的身影总是在他眼前晃,晃得他心里一下一下地痛。他想给楚飞扬打个电话。
他拿起电话,刚要拨打出去,一个电话就进来了。
“恒展,是我,陆子安。”
“陆总!”池恒展一下子从在椅子上起来,“您这么晚打电话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是,你现在马上到古风山庄来,11号楼,我在家等你。”陆总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陆……”池恒展都没来得及把“陆”字说完,他迅速起身,满心疑虑。不知陆总半夜找他究竟为了什么事,是公司出大事了?为什么会这么急?
半个小时后,池恒展开着车沿着山路飞快地开到了坐落于半山腰的古风山庄。
古风山庄是一片别墅区,大概有三十多座别墅。这里的房屋全部是木质的,建筑风格古朴而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