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无限的斗志爆发出来,斩神刀毫不留情的砍破一颗又一颗行星,拦下一波又一波星雨,他生而为战,在战中反而意气愤发,自称霸魔界以来,他再没有棋逢对手的时刻,没想到此次能如此尽兴一战,蓬勃的战意抖擞起来,他真的很想快点破了阵出去看看这个厉害的美人天帝。
就在他再一次锁定阵眼之后,阵中的所有风云刹那停止,行星定在原地,暴风星雨诡异地停在半空,周遭的风不见了,云消散了,万籁俱寂。
安静,死一般的静。
所有的星宿慢慢暗了光泽,或原地消失,或向下消沉。
一切的变化没有一点声音。
连呼吸都听不见。
黑暗弥漫开来,渐渐暗淡的星光向下集聚,幻成无声的漩涡,脚下变成深不见底的星渊。
有盖世神功的魔君一时定在原地。
他竖起耳朵,仍然听不到一点声音。
黑暗,可怕的无边的黑暗侵蚀过来。
他一手捂住心口,竟然连心跳都听不见。
久违的遑然露出来,他六神不定地望向四周,想抓住一点什么,想锁住一点亮光,想听到一点声息。
可是,什么都没有。
死一般的寂静。
无穷无尽的星辉被下方深远的漩涡吞噬,那漩涡中只剩下黑与白,光与影,循环不尽的重复,冷漠无情的旋转。
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星渊,身边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整个世界只剩下巨大的孤寂把他整颗心擒住,脑海里急速地闪过万年来的闻鸡起舞与仗剑独行。
魔君着火入魔地想: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活了一万年又有什么意思,比这宇宙中的一颗星砂都不如。
巨大的悲怆重重地打在心窝上,魔君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小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的他偷懒不练功被师傅打,打得遍体鳞伤;那时候他养过一只神兽,喜欢得不得了,偷偷抱着睡,却被师傅发现,当场把神兽摔得五脏俱裂。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难道就为了日复一日的练功。
这个魔君当得真是无奈至极。
沉重的悲痛与孤寂像潮水一样狠狠砸在魔君心神之上,很快淹没了他的神识,他望了一眼身下黑洞洞的星渊,竟没觉得有多可怕,仿佛那比瞳还黑的深渊里有一双幼兽湿漉漉的眼期期艾艾地望着他,他有些愉悦地想:小神兽,我来了。
身子一轻,便任由星渊把自己扯向无穷的深黑。
突然神识大振,一点点清明漫上心头。他听到一个微微弱弱的声音有些紧张地在喊自己:“魔君。”
不是手下那些妖魔恭敬畏惧的语调,也不是所谓的神仙那种高高在上的冰冷,那声音清清雅雅地,似乎还有一些紧张。
是谁在叫我?魔君想。他努力睁大眼,想看一眼那好听的声音的主人。
20.魔君小童
二十、魔君小童
等到看到眼前放大的紫微天帝的脸,那不带血色苍白的唇,那微蹙着吊起的眉,那眼里清清澈澈的怜世之心,魔君忽然间明白了一切。
魔君大骇:他是真的可以杀了我。
然而,他并没有。
紫微天帝温温雅雅地先出手,客客气气地一点一点加持仙力,整个过程端端正正地君子做派居然不令人生厌,魔君一生最恨正人君子,见一个杀一个,可是这回的美人天帝不一样。紫微天帝若是一开始运足力,便能出其不意地打得他措手不及,甚至到最后,紫微天帝只消再一狠心,就能让他堕落到深不见底的星渊永世不得超生,然而,这个美人天帝并没有那么做。
这才是真正的君子。
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
魔君觉得自己有一点佩服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人天帝。于是他问:“为何不杀我?”
紫微天帝道:“你不杀我,我便不杀你。”
魔君道:“一开始我不杀你,因自知杀不了你,本君第一眼见你便探知你乃星气所化,无形无根,不死不灭。”
紫微天帝讶异道:“三界之中知我真身之人寥寥无几,你竟一眼便知,可见你若出手,我必受困,然你并未为难于我,为此,我不杀你。”
魔君道:“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一个个恨不得啖我肉啃我骨,你却不同,你可以杀我却不杀我,我虽可以困你却不欲困你,今日我之命系在你手,从今往后,我命由你,取用自便。”
紫微天帝道:“你命于我并无用,你若愿意,且随我回酆都。”
魔君道:“以你眼下之力,连自行且不能,如何缴我。”魔君说完往前几步,把早已力不可支勉力支持的紫微天帝搂到怀里,一手抵在他背心,厚重绵延的魔力源源不绝地渡到紫微体内。半晌,魔君咳了一下,一口鲜血抿在口中,他强横地咽下一阵一阵涌上喉咙的气血,用力地闭上眼,再睁眼时,已不见任何痛楚神色。
魔君轻轻拍了拍紫微天帝的脸。
紫微天帝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