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认真又严肃,我时常会盯着他看得出神,刚开始时他还会有些别扭——毕竟在天宫里,他从不让任何人随便进出他的书房,这一点,就和四万年前在苍榕宫时一模一样——但是久而久之便也就习惯了,他看他的书,我看他,偶尔靠着我的头小睡一会儿,但除此之外便几乎没有其他更为亲密的举动了。
“出尘,待我服下七魂寒丹,我便能凝聚自身仙气,并忆起曾经的一切。”照卿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发丝,话语中却带了一丝微凉。
我看着他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他已经知道自己就是佑启神君了吗?
“但,我或许还需要你的心头血……”
“我整颗心都给你也不要紧!”我紧紧地握住他冰凉的手。
他愣了一下,竟苦笑了起来。
“那你,还会记得现在的事吗?还会记得我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若是照卿将我忘了,我又该如何呢?
“不会的,我不会忘了你。沧牙恐怕再过些时日便能完全恢复,到那时四海八荒恐怕又得有一场腥风血雨。”
“你不要再离开我了,我找了你四万年。你不知道我独自一人在苍榕宫时内心有多恐惧,我每天都在望着北荒的方向,我每天都盼着你能回来能见上你一面,然后永远都陪在你身边,我不要去别的地方,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就行了。你不要再去了,我不想亲眼看见你有任何意外。”我又想到了四万年前那场妖界大乱,我害怕照卿会再次离开我,甚至是永远都回不来了,我不想面对那样的情况。
照卿没有说话,他总是这样,但我还是知道他心里的答案,他一定还是会以天下苍生为重的,他还是要去的。我紧紧抓着他的手,生怕他下一秒就要离开。我趴在他的肩头默默地哭泣,他将手搭在我的背上,我说:“那,无论你去哪里,都要带着,你生,我也生,你死,我也死。我的命,是你给的,若是你要,我随时都能给你,何况不过一滴血、一颗心。”
照卿的身体明显晃动了一下,我感觉到背脊渗过一丝暖意,我坐起来吻上他的眼睛,他又微笑着看我,眼底却是我看不懂的神情。
在离开南荒的最后几天里天空一直阴云密布,乌云厚的像是随时将要压下来一样,电闪雷鸣也从未间断过,我想起那日佑启神君出事的夜里,苍榕宫内的景象,我紧紧地抱住照卿,坚决不让他出门狩猎,他也十分无奈,只好依了我。
“以后若是再有此异象,你定要陪在我身边。”我说道。
“你不是让我无论去哪儿都要带着你吗?不管有无异象,我都会陪着你的。”照卿的眼里溢满了笑意,胜过了世间的一切繁华。
“明日可就要回天宫了。”
“不想回去吗?”照卿故意问道。
“不想,我就想只有我们两人。”我笑着说道。
“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照卿说道。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再回到天宫时,一切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夙懿竟忽然前来拜访照卿。
“六弟近来可好?”夙懿说道。
“嗯。”照卿淡淡地回应道。
夙懿似乎早已习惯照卿的此番态度,继续说道:“昨日天空出现异象,许多仙人传言仙界与妖界即将再次展开一场殊死大战,可六弟如今连法术也难以施展,也不知到时能否为仙界出一份力。”
“三皇兄不必担心,我已命云杏回北海炼制七魂寒丹,不久便将恢复法力。”照卿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夙懿在听到七魂寒丹时忽然震了一下,眼底满是惊异,“外面的传言果然是真的?!你要北海龙族的谁炼不行为何偏偏要杏儿去?”夙懿忽然猛地站起身来。
照卿一副饶有趣味的样子看着夙懿,说道:“皇兄为何震怒?云杏既已嫁与我,那么由她为我炼制七魂寒丹于情于理都再恰当不过。”
“七魂寒丹需要炼丹者将本体与丹药一同进入炼丹炉内炼化七七四十九天方可归身,经过那一番周折本体早已损伤,杏儿不过是上仙的修为,你……”
“我如何对待我的妃子为何皇兄如此着急?‘杏儿’?我还从未如此唤过云杏呢。再者,待到将来她成了天妃,以什么样的方式再为她疗伤不行?”
“你什么意思?”夙懿的眼神里竟透着些微的杀意。
“皇兄都已经是太子了,不会连我这么一句简单的话都听不懂吧。”照卿看都不看夙懿一眼。
夙懿不再说话,一脸愤恨地甩袖走出了昭阳宫。我看着照卿的背影偷偷笑了起来,他的话语确实不太好理解,既像是在说他日后要与夙懿抢皇位,又像是在说夙懿与云杏之间的暧昧,日后夙懿登基后会将云杏册为天妃。我走到他身边坐下,问道:“你那日昏迷时便喊着云杏的名字,也是因为这事吗?”
照卿点了点头,“穆落阴险,抓不到任何把柄治她,但云杏就不同了。”
“为何同出于天后,穆落与穆瑶相差如此大?”
“穆瑶生性便懦弱一些,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