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当是宽慰老夫人,让她老人家安心。再说句带私心的话,将来姐姐嫁过去,姐夫感念姐姐对老夫人的心意,也会对她好的。”
一句话提点了柳夫人,“我的儿,还是你想得周全。那吴鸾亲自上门相求,若是咱们不答应,肯定会是他心里一个疙瘩,将来又怎会善待寒儿。”柳夫人转向柳御史,“老爷,为了寒儿将来在夫家不受欺负,也得顺了未来女婿的意思。”
柳御史再迂腐,可终究是心疼闺女,最终答应下来。于是一辆马车载着柳夫人和柳亦寒到了文忠候府,柳亦儒亲自赶的马车。
柳亦寒披着一件云水碧的披风,大大的风帽罩在头上遮住了脸,虽看不清样貌,但身姿纤细婀娜,行走间端庄稳重,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几人进到老夫人的睡房。吴鸾小心翼翼地叫醒老夫人,“老祖宗,您的孙媳妇来看您来了。”
老夫人睁开眼,茫然转动着眼珠寻找。柳夫人赶紧将柳亦寒推到前面。
柳亦寒抬起玉手摘掉风帽,一时间华光满室,吴鸾瞥了一眼,也觉惊艳。这还是吴鸾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未来的媳妇,以往最多是在御史府花园里远远地瞅一眼,今日看仔细了果真是娴雅秀丽,清新脱俗,样貌上与柳亦儒很是相像,少了柳亦儒的英姿俊朗,多了份柔美端方。
唯一让吴鸾感到遗憾的是,柳亦儒是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他姐姐却是剪水双瞳,虽然也好看,却比柳亦儒少了那么一点摄人心魄的味道。
柳亦寒轻启朱唇,温婉道:“寒儿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神色上有些茫然。吴鸾忙向柳亦寒解释,“祖母年纪大了,眼神儿和耳朵都不大好,又病了这许多日,越发虚弱。烦请柳姑娘凑近些。”
柳亦寒低垂着眼,并不抬眼看吴鸾,保持着闺秀应有的礼仪风度,听闻吴鸾如此说,便上前一步,半跪在老夫人的床前。吴鸾见了颇为感动,赶紧搬来一个凳子,柳亦儒扶着姐姐坐了。
老夫人只能看见一个虚影,伸手摸索着,柳亦寒忙伸出手握住老夫人的手,“老祖宗,我在这儿呢。”
老夫人摸着柳亦寒的手,拍了拍,便放下了,又闭起了眼睛。
众人只道老夫人乏了,便退出了房间。吴鸾将柳家人送到府外,正了衣衫,恭谨拜下,“多谢御史夫人和柳小姐。”
柳夫人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侯爷说谢字就言重了。”
吴鸾面对丈母娘也有几分腼腆,“岳母大人是长辈,叫吴鸾名字便可。”
丈母娘看女婿自然是越看越有趣的。柳夫人对吴鸾很是满意,孝顺又守礼,人品不差。至于之前京城里关于吴鸾的风流韵事,被她自动忽视了。年轻人都有过荒唐的时候,只要成亲后懂得收敛,对自己闺女好就行了。
柳夫人先一步上了马车,故意将柳亦寒留在了后面。柳亦儒还木头一样杵在旁边,也被柳夫人叫进了马车,“儒儿,帮娘看看这座位怎么硌得慌。”
吴鸾又郑重地向柳亦寒行了一礼,“今日之事多谢姑娘成全。”
柳亦寒自风帽后看了吴鸾一眼,又马上垂下了眼帘,“本就是寒儿分内之事,侯爷您客气了。”
吴鸾一向嘴碎,此刻却不知该说什么。面前的姑娘即将成为自己的正妻,这也是他等了多年的结果,而且柳亦寒还如此端庄美丽,温婉知礼,简直就是男人梦寐以求的贤妻。
但吴鸾却高兴不起来。柳亦寒越好,他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他心里装的是旁人,如何有脸面对未来的妻子。
柳府的马车走了,吴鸾垂着头进了府,回到老夫人房里,本以为老夫人已经睡下了,却不料老人家还醒着。
吴鸾凑上去,说着宽慰老夫人的话,“老祖宗,今日见到您孙媳妇,可该满意了。多好的一个女子,能娶到她是孙儿的福分。”
吴鸾说这话时心里是酸涩的,柳亦寒虽好,却是如此的陌生,一想到余生要与柳亦寒共度,而不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他就感到心口疼得纠在一起。
不料老夫人沉声道:“跪下!”声音颇为严厉,吓得吴鸾没搞懂怎么回事儿,膝盖一软就跪在床前了,慌张问:“老祖宗,您别生气,孙儿哪儿做错了,您告诉孙儿,孙儿一定改。”
老夫人双眼含泪,“我们吴家没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你竟然停妻再娶!”
吴鸾一惊,“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孙儿担保绝无此事!”
“那你就是休了她了?”老夫人惊问。
吴鸾脑子转了转,才明白老夫人指的是云绝。指鹿为马了这么些日子,不能一错再错,于是一口咬定,“孙儿没有休妻,刚才那个就是您孙媳妇,如假包换。”
“那你就给祖母换去。”老夫人不依不饶,“你如今长本事了,欺负祖母病重又耳聋眼花,竟然随便找个人来哄弄祖母。”
真的反而被当成了假的,吴鸾也傻了眼,仍不死心地问:“老祖宗,您怎么知道不是一个人的?”
“那手,”老夫人比划着,“我孙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