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回去。她辞别夫子,告假回家。
周令月不放心,休沐日特意去木家探望,发现木家老爷子确实病得不轻。她搬出父亲的名头,吓唬了一下木长青,让他不要欺负木芙蓉。
这都过去两个月了,不知道木家老爷子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木芙蓉有没有受欺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再回书院。
远处的钟声再一次响起,周令月轻轻叹了口气,快步走进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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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寻在崇文馆教学,教的是算学,然而算学课结束以后,也有学子上前,问道:“程夫子,学生有一事不明,还望夫子指教。”
“哦?什么问题?”程寻笑笑,“是方才没有听懂么?”
她认得这个学子,是已故的大长公主的亲孙子薛浩。
薛浩摇一摇头:“不是算学方面的问题,是关于新律法的。”
程寻双眸低垂,微微一笑:“新律法的问题,你不妨请教楚夫子。”
“夫子不能为学生解惑吗?”薛浩急问。
程寻轻笑:“术业有专攻,我对新律法了解有限,怕答得不对,误你前程。”她视线微转,从前排一个学子身上掠过:“那位章同学是法理课的课长,你可以告诉他一声,我想他也会帮你转告给楚夫子。”
略一颔首,她转身离去。
走出学殿,程寻不由感叹,果然如今人人都在议论新律法。她没有直接离开崇文馆,而是去了藏书处。
新上任的校书郎们正在编辑校对书册,看见她,暂时停下手中的事情:“程大人。”
程寻在崇文馆,不是程皇后,是崇文馆学士,是学殿那边的算学课程夫子。她笑着回礼,询问一下进度后,心中一动,忽然问道:“段学士呢?”
她有些好奇,今天段和当值,怎么不见他?
“那边。”有人给她指了方向。
穿过整齐摆放着书册的书架,程寻果真看见正低头看书的段和。
她轻咳一声,段和猛然抬起头:“程大人,你快来看。我觉得这一条很好啊!”
程寻闻言一怔,继而笑意溢满眼眸,她心说,这大约又是一个在研究新律法的。她笑笑:“在看新律?”
“是啊……”段和忽然想起什么,匆忙站起身行礼,神态恭敬,“见过娘娘,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程寻连连摆手:“没什么吩咐,就是下了学,来这边看看,你忙你的。”
段和看她似乎并无要事,慢慢放下心来,继续研究新律法,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抚掌而笑,表情变化极其明显。
程寻又转到一旁,翻了一本算学书看一会儿,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又不舍得放下这本书,就同管理书册的小吏打一声招呼,登记后带着离开崇文馆,回了寝宫。
用过晚膳后,程寻本想继续再看一会书,可是看看灯盏,她又有些犹豫了。罢了,明日再看吧。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大习惯在油灯或者蜡烛下看书。
合上眼,她默默回想琢磨方才看过的内容。
苏凌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多半是在想什么东西,也不打扰她,自己坐在案边批阅奏折。——要紧的那些,他都已经处理过了,这余下的都是无关紧要的。
随手拿起一本,是要他广纳妃嫔的。
苏凌哂笑,只做没看见,放置一边,不予理会。
蜡烛越来越短,程寻回过神,瞧一眼还在忙着的苏凌,自行沐浴后换上了寝衣,一面擦拭着头发,一面道:“不歇了么?”
苏凌起身,面露笑容:“歇。”
他目光微转,落在呦呦身上,见她正擦着头发,露出一段雪白纤细的脖颈,耳后一个细小的红色暗痕隐约可见。苏凌眸色渐深,声音微哑:“呦呦……”
“啊?” 程寻抬头,目光落在他幽深的黑眸中。
这眼神她异常熟悉,似是有实质性一般,烧的她的脸颊一点点发烫起来。不过是一眨眼间,她就落入他的怀中,手里的巾子也掉在地上。
一刹那间,地转天旋,她身体凌空,已被她打横抱起。她一个失神,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苏凌,头发还湿呢……”
“我帮你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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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大婚已有一年多,至今膝下犹虚。他不急,朝中不少臣子着急。
——毕竟有太上皇的例子在前。太上皇独宠姚氏,子嗣单薄,已经到了几乎没有继任者的地步。今上别的方面不像太上皇,在这后宫之事上,倒像了八.九成,只守着一个程氏,完全没有广纳妃嫔的打算。
有朝臣建议皇帝选秀纳妃,皇帝置之不理。有臣子放弃,也有臣子一心想做个直言敢谏的诤臣,见此路不通,就另寻他法,让皇上的长辈劝谏。——说到底,关于皇嗣,是国事,也是他们萧家的家事。
说起皇帝的长辈,首先要提的就是太上皇。可惜太上皇身体不好,不便见人。想请他出面,只怕是不行了。至于皇太后,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