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仙宫也就是那样。只是这样的,都是民脂民膏堆积,以后还不是要落到小民肩上。”
这话就说的有些沉重了,小吉祥倒是不好接,只得转过话头问道:“我是没得福气进行宫看一看了,姐儿看过了,却只是这样轻描淡写提一句,听得我心痒痒的,不如说给我听一听——没得眼福,至少还有耳福,以后与人吹嘘也是有本钱的了。”
宝茹呵呵一笑,从善如流,不再说那些,道:“白日里就罢了,和那些名园也没什么不同,往常你陪着我赴宴也是见过几家的。直到晚间才显出不同的气象,那时候正是咱们出来,也有仆从引着。那一路一对对凤翣龙旌,雉羽宫扇不说,那是皇家带着的,只说见着路上各色花灯闪灼,皆系纱绫扎成,就精致非常。又一样只见香烟缭绕,花影缤纷,处处灯光相映,时时细乐声喧,实在是没见过的。”
宝茹又接着细细描述道:“出入路径两边石栏上都摆着水晶玻璃各色风灯,点的如银光雪浪。还有柳杏诸树,用各色绸绫纸绢及通草为花,粘在枝上,然后还点着灯火——这本是魏晋时候的流行,这时候拿出来也是富贵。”
宝茹说的不假,当时她几乎以为梦回现代,见到的是城市里的夜景,到处是霓虹灯光,她尚且如此,别人更是不知如何感觉了。
这时候不要说小吉祥了,就是其余的一干伺候的小丫鬟也听得目醉神迷,小吉祥反应过来就道:“听姐儿这么说就知道是不凡的了,我竟想不出是个什么光景。不过倒是听说赴宴的各家都有东西赏赐——这该是御赐了吧,我还没见过,姐儿拿出来与我开开眼么!”
也就只有小吉祥才会与宝茹这般说话了,宝茹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笑了一声道:“这有什么好开眼的,其实东西寻常的很,若不是沾了皇家的贵气,实在不值什么——说不得就是路上在扬州那边采买的呢!”
说着宝茹就对菡萏道:“去去,把你前日收起来的那几样东西拿出来,让你如意姐姐看一回,算是了结了她一桩心愿。”
菡萏手脚利落,不一会儿就拿出了一只楠木小匣子,打开来,里头装着金银锞四锭,表礼四端,又有宫扇一对,香囊一对。这就是全部的东西。小吉祥小心地托着那宫扇看了一回,道:“不怪姐儿那般说,瞧着样子倒真有些扬州手艺的样子。”
然后她又指着金银锞子道:“虽然不值什么,但是也不是拿来用的,这些金银合该拿着供着才是,姐儿怎么白白收在匣子里?”
宝茹拿过另一柄宫扇,摇了几下道:“哪有那功夫,这几日可是累着筋了,只是先放几日罢了。不过你若不是提起来了,我只怕也会忘了。既然已经提起,索性就让供到祠堂里去吧。”
说着宝茹就吩咐人去做这事,然后对小吉祥道:“其实也不都是这些,除了宫扇和香囊是都有的外,金玉如意、沉香拐杖、伽楠念珠、宫缎宫绸、御制新书、宝墨宝砚、金银盏、金银锞子、金银项圈这些东西也是有的,只是按着身份高低,各家不同罢了。甚至是这一回行宫里的管理工程、陈设、答应及司戏、掌灯、厨役、优伶、百戏、杂行人等也都有御赐的青钱和彩缎,不过是或多或少罢了。”
小吉祥听一句就念一句,最后道:“听着样样都是好的,虽然咱们府里也见过这些东西,但是想着这要赐多少人家,而且还不只湖州一处,这样想来,这一路撒的银子实在不少,不是皇家真不能这般。”
宝茹听了后正要说几句,这时候忽然闻得外头一阵喧哗——她和郑卓的院子可是在宅子最里头幽静处,这样大的声响,也不知是什么事儿。不过她的疑惑很快就没有了,家里两个丫鬟急赶赶地跑来,就道:“姐儿,姑爷!快去换身礼服,有大人过来咱家宣圣旨喱!”
宝茹心里悚然一惊,却不知是什么事儿,心里一时乱糟糟的。她本质上还是一个现代人,来到这个时代,对于皇权的感觉始终是微妙的。既不像一般古人那般害怕,也说不上多么崇敬。
所以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可以避开不想的,但是这不代表她是没心没肺到了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她心思百转千回,直到郑卓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她才回过神来。
这时候她终于恢复了一点镇定,让奶娘抱走安哥儿,这才急匆匆地回房换了礼服——唯一让她觉得宽心的是,那报信的丫鬟都是满脸喜色,大概是好事吧。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家能有什么惊动皇家的,还专门有一道圣旨。
宝茹当然什么都不知道,说来这件事也是巧合,她家能收到什么消息,才真是见了鬼了。其实事情也简单的很,这一切都是由‘甘味园’而起。
这可真是时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当初船上进宴,有各大名楼的饮食,最后上的甜点里倒是有一两样‘甘味园’的特色点心。只是到底没有一鸣惊人——那样多的菜肴,样样都不差,想要脱颖而出实在太难。
直到第二日,行宫摆宴,皇帝和几位嫔妃虽然在,但是皇子皇女们就出门溜达了——这都是年纪不大的,长到如今也只有今次出了京城,可不是每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