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高兴了?既然如此,您肯不肯也卖我二分脸皮?”
刘元邹嗤道:“为了你女朋友高兴?三少,骗谁都别骗我,我看你可从来不是疯子,”他又低头看了一眼关霄抵着他喉咙的修长骨节,顶了顶枪,“一个女人,能让你做到这样?”
关霄仍是笑眯眯的,“我能做到什么样,刘厅长不会想知道的。刘厅长也知道二十年前世道乱,我娘就死在我跟前,就差那么一丁点,我就能把她救回来。所以心病还需心药医,我这个人偏执得很,好不容易看上了谁,便一定要她周周全全、高高兴兴。”
船梯下一阵脚步乱响,似乎有不少人声,海员们自动分开一条道路,列队整齐的军官生齐步踏上船板,当头一人立正喝道:“报告少将,步科第七班报到!”白致亚一马当先提枪走了上来,侧身露出身后的人马,汇报道:“三少,行动处到齐。”
刘元邹心中一沉,关霄恍若未闻,只是遽然收敛了笑容,镜片后的双目漆黑明亮,闪着一狭危险的光色,“谁犯她的周全、惹她不高兴,我补天填海竖旗为妖都要还给她。您也看见了,行动处不归我调,军官生夜间离校也违规,这梁山我已经上了,您再逼她一次,也难保我不再疯一次。刘厅长,门您也进了,人您也看了,若还有什么不满意,我替颜小姐说一句不奉陪。”
☆、未来的信
关霄的指节突然撤开,刘元邹也一把移开了枪,掌心中冷汗淋漓,怒吼了一声:“愣着做什么!”
高仑狠狠撞开白致亚的肩膀,叫总务厅的人撤下去。白致亚笑嘻嘻揉了揉肩膀,“高处长,您如今也别连样子都懒得装了吧?”
人声渐远,关霄挥挥手指叫手底下的人去清空五渡港的总务厅眼线。庞希尔早就按捺不住,神色复杂地看了关霄一眼,没来得及说什么,摘下海员帽重新走进医务室。
白致亚往船舷上一靠,打了个呵欠,“编得跟真的似的,你也给颜五妹夫留点面子,你没看他螃蟹壳都绿了?”
关霄变脸比开枪还快,一时摘下眼镜来一笑,“编得像吧?我就说等回头他们开除我都不怕,中国电影就缺我这样的奶油小生,你们还不信。”
他说着就往里面走,颜浓浓慌忙喊了一声:“你别进来!”
他便站住脚,摸出烟来衔着,“颜浓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四嫂都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你赶紧回家吧。白致亚,打火机给我。”
白致亚满身摸打火机,“我也没带啊,螃蟹,你带打火机了吗?”
门里半晌没声音,庞希尔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进来。”
关霄不疑有他,抬脚便往里走,在门口停下,检查了一下被打坏的门锁,“你们俩能不能统一口径,玩我们呢?”白致亚跟在他身后摸口袋,“我打火机呢?掉海里了不成?”
白致亚一边吹哨一边走,冷不防头顶劲风袭来,他抬头一看,只见迎面飞旋着砸过来一只黄铜质地的打火机,连忙伸手接住那方盒子,再一看,立刻魂飞魄散,“大、大小姐?”
医务室中灯火通明,颜浓浓和庞希尔两人正襟危坐,一副已经就义的样子。林积收回掷打火机的手,重新弯下腰去,拿纱布擦去颜浓浓小腿外侧的血渍,颜浓浓疼得一抖,愣是没敢出声。
林积在西装外头披着护士的白裙子,信手把裙子脱掉,这才抬眼看了关霄一眼。关霄浑身僵硬,见了鬼似的看着她。
她也不理会关霄,换了纱布继续处理颜浓浓小腿上那一条伤口,温声问道:“巴黎?”
颜浓浓羞耻地仰起脖子,“……广州。”
“三少?”
“螃蟹……”
“不是早就分手了?”
“……我吃回头草。阿七姐姐,我……”
林积手底稍重,颜浓浓顿时疼得一把捏住了庞希尔的手。庞希尔蟹躯一震,脸色发白地冲关霄笑了笑。
关霄眼睛发直,看着林积波澜不惊的侧影,鬼使神差地质问道:“我要是不来,你打算怎么办?”
林积摇摇头,“大臻今晚有船到港,我在哪都不奇怪,大不了再质询一次。”
她处理完了伤口,正好李焕宁也上来了,恭敬道:“老板,百岁公司的仓库清空了。”
这样就算总务厅再回来查,也不会有破绽。白致亚愣愣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家的货?”
李焕宁说:“是,白老板出了城,一时赶不回来,只请我们老板来帮忙,好险才拖住了。”
林积笑着冲白致亚摇摇头,“白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真是好福气。”
白致亚背地里骂了她这么多年,虽然经常猜测她也在背地里骂自己,但头一次被她骂,大概是因为自己的亲爸爸拾人牙慧,再加上林积这次和颜悦色,骂得格外真挚,没有一点狐狸精的样子,他一时间竟然毫不生气,还有一丝飘飘然,立即点头,却见林积又问道:“三少,全是编的?”
她的眼睛眯着,就像要祭出军棍来一样。关霄第一反应是点头,第二反应是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