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
鹤归见杨情的可怜模样,忍不住便怒道:“你有手有脚站在那,为什么不帮这孩子松绑?”
白易水听到鹤归这指责,眉头微微扬了一扬,但随即他嗤笑一声,似乎是不太屑于回答鹤归这个问题,别过了眼去。
而卓云听到鹤归的话,胸中的怒气便再也止不住,他忍不住冷冷反嘲道:“如果他不盯着这位唐门少侠,只怕你那孩子此刻未必有命。”
鹤归被卓云这么陡然一嘲讽,心中有气,但他看着卓云的模样也知道卓云是以身涉险,心中也多了几分歉疚,半晌,他不太情愿地道:“是我疏忽了,卓兄以身犯险,令人敬佩。”
鹤归这话说得不太诚恳,卓云听的也自然不很舒心,而他性格向来烈,听到这便索性冷笑一声道:“当不得道长的敬佩,我怕折寿。”
“你!”
卓云看着鹤归,正欲再冷嘲热讽一般,而这时他身后忽然爆发出一声低吼。
“想要命的,就都给我闭嘴!!”
这唐门弟子听着卓云,白易水还有鹤归丝毫不顾及他的存在,一人一句你来我往地争强斗胜,只气得浑身发抖,而他这么喝了一声,三人面面相觑一眼,便都沉默了下来。
而此刻卓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
果然,上钩了。
众人渐渐安静下来,而一旁的白易水看了抱着杨情的鹤归一眼,目光动了动,道:“道长,唐兄的病情不可拖延,不如你先取些血回去给他解毒如何?”
白易水在这时说出这句话,便是卓云都觉得有些纳罕,但白易水这话确实又说的没有什么纰漏,他并没有说自己回去,而是让鹤归□□。
鹤归听到这话,微微迟疑了片刻,随即拒绝道:“唐兄的病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白易水闻言若有所思地一笑:“鹤归道长莫不是觉得你这么逃出来司徒教主还坐得住?”
白易水一语点醒梦中人。
这个时候卓云才反应过来,他们出门之前将鹤归点了穴,为什么鹤归还会出现在这里?
而听到司徒情的名字,鹤归脸上瞬间露出几分不自然的神情,他自然是没有忘记他在客栈跟司徒情僵持之后说过的那些话。
看着鹤归不太好的神情,白易水明白这二人肯定是起了争执,不过他也不多解释,而是笑了笑,道:“既然现在的结局还算是皆大欢喜,道长又何必在乎之前个人的抉择取舍?岂不是过于迂腐了些。”
鹤归听了白易水这话,心中一动,随即惭愧下来,他本来觉得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现在反倒发觉了这世上并非没有两全之策。
看了一眼对面立着的,被暗弩顶在身后的卓云,鹤归忽然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愧疚情绪。
但他性格也异常要强,愧疚的目光也只是流露出些许,随即便换了平静的眼神。
“你说的有道理。”末了,鹤归如此论断道,但片刻之后他又目带疑色道:“我直接带走他岂不方便?”
白易水闻言轻笑:“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道长刚才来了那么一手,我倒真是害怕你带了他就一走了之。更何况,道长如何知道这路上再没有追兵,你带着他,岂不是太过麻烦。”
鹤归听到白易水这话,心中顿时复杂难言,白易水这话处处开门见山不讨人喜欢,却处处说在要害,让鹤归毫无反驳之力。
半晌,鹤归目光动荡许久,之后颔首道:“好,我答应你。”
不过答话的时候他并未去看白易水的眼睛。
白易水向来懂得人情世故,见状便微微一笑,道:“道长轻便。”
哄着杨情取了血,鹤归便转身而去,临走前给白易水道了谢,却始终不看卓云。
而那唐门弟子见到此景只觉得蹊跷无比,半晌,他目光动了动,神色奇异地道:“那小子是药人?”
他话音刚落,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白易水似笑非笑地道:“吹完了箫,我算是可以陪你们干点正事了。”
“你!”唐门弟子目光波动许久,最终他还是默默咽下了这口气。
不过白易水这会也不看他了,只扭头看着对面地上坐着的怯生生的杨情。
杨情的身份他也知道,杨珏此人也是白易水深恨之人,不过白易水向来潇洒惯了,不喜欢计较这些。
而且他也从魔教中逃出来了这么多年,那些时候的恩怨早就记得不甚清楚了。
不过想到一件事,白易水目光动了动,朝着杨情招了招手,道:“你过来,让我看看。”
杨情不是完全不懂事,他知道白易水这人虽然表面上总是微笑着,但绝对不是个好惹的性格,所以听到这话时,反而小心翼翼地朝后面缩了缩。
卓云见状,倒忍不住嗤笑一声道:“看来倒也不是那么蠢嘛。”
卓云这话说完,白易水便挑了挑眉,笑道:“怕我倒也不是坏事,若是都像你一样不怕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