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各种触目惊心的刑具,狭窄的房间,中央架着火盆。
火盆里的火苗如鬼魅般吐着火舌。跳跃的火光中,王爷长身玉立背对她站着。
而在他前面,行刑架上吊了一个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侍卫。侍卫仿佛死去了一般,身体无力的垂下来,浑身的鞭伤、烫伤……满目疮痍,竟然没有一处完整。
书兰骤然掐住了自己的指尖,疼痛刺激着她才没有晕过去。但脚下就仿佛被钉住了,再也没有勇气往前踏半步。
王爷巍峨的背影遮住了她眼里的光,她不由自主的瑟缩发抖。
魏青拍干净手上的盐沙,抬头看了一眼毫无生气的侍卫,轻描淡写的说到:“不招可以,别让他死了。”
他说完,静静的立了一会,没有任何言语,就这样转身离开了地牢。
直到空气里的那一抹伽南沉香飘散,书兰才重新活了过来。心里绷到极致的弦终于松懈下来,她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
原来,王爷不是要杀她灭口。
她抬起头,重新看向行刑架上的人。一瞬间,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玷污娘娘的,是眼前的这个侍卫。
她看着这个侍卫,只想上去给他几个耳光。
娘娘被人玷污,第一个要死的就是她们这些服侍的人。但这个侍卫伤痕累累的样子太可怕,她没有勇气靠近。
王爷并没有把事情揭穿,显然是要替娘娘隐瞒此事。事情隐瞒下来,她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吧?
行刑太监这时给奄奄一息的侍卫又泼了一瓢冷水,弄醒了他,继续行刑,地牢重新响起回荡不息的哀嚎。
听着这如炼狱般的鬼哭狼嚎,书兰才平静下来的心瞬间又揪在了一起。
她看向小九,小九的脸色比她也好不到哪里。
两个人心惊胆战的看着被反复折磨的侍卫。
过了好久,小九才哑着嗓子有些战栗的开了口:“王爷是上过战场的人,杀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杀个人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死不是最可怕的,生不如死才是最可怕的。如果你胆敢将今日的事泄漏一句,王爷会有一万种法子叫你生不如死。”
他说话时目光很是坚涩,话像是说给书兰听的,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他说完,就看向了行刑架上的人,又看了书兰一眼,那目光不言而喻,如果书兰敢忤逆,她的下场就会和这个侍卫一样。
侍卫的哀嚎和小九的警告,令书兰的精神绷到了极点,被小九久久的盯视,她终于熬不住几近崩溃。小九才说出最后的重点:“什么该说、该怎么说、什么该瞒着你主子的,你都清楚了吗?”
书兰浑身发抖的点头:“奴婢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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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给齐少凡又用了一次安神的药物,保证她不会醒来,才走出房间,来到外面,双眼猩红的坐了下来,手情不自禁的一掌击在了茶几上。
“这一次,皇上并没有让我参与,所以我根本不知情。但玷辱娘娘的人,我敢肯定就是皇帝的安排。”
“真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泯灭人性,娘娘从前也是服侍过他的人,他怎么能用这么卑劣的行径对待娘娘?”
魏青骤然捏紧了手中的茶碗,手心传来刺痛,他才发觉茶碗竟这么被他生生捏碎。
他不动声色的将手藏进了袖子里,对常言的话,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眸里,全是凛冽的寒气。
如果不是他的声音一片黯哑,常言真以为他内心如他表面那么平静。
他低头望着慢慢遗漏的茶水,从茶几滴落,浸湿了他的衣摆,他也没有动弹,只慢慢的说到:“药的分量够吗?”
声音凉得如同窗外的风。
想到“风”,常言不由得看向窗外,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未央宫的宫殿外面也挂上了风铃,一旦风起铃响,几乎让人产生错觉,不知自己究竟是置身朝夕殿还是未央宫。
透过窗子,望着屋檐下摇曳的风铃,在灯笼朦胧的光线中时而隐匿,时而凸显。常言的心头忽然无比的动容。
原来王爷对娘娘已经情深至此。
见不到她,唯有在屋檐下挂上与她宫殿一般的风铃。
风铃响起的时候,是不是就像是思念的人就在身边?
看着王爷好似被冰冻住的黑得没有一丝光亮的眸子,常言捏紧了袖子,心里暗暗的下定了决心,皇帝心肠如此歹毒,王爷在边关十年茹毛饮血,功高劳苦是所有王爷皇子中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比拟的,皇帝竟然为了那个草包太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王爷。
明明王爷才是江山社稷的顶梁,是大魏最大的希望,可是皇帝昏聩糊涂,眼里只看到自己的私欲,根本就是一个庸君!
这样的昏君根本不值得被人尊敬,他发誓要忠心不二的追随王爷,就算王爷要娶娘娘,他也不会再阻挠半分。
他心里暗暗做了决定,心里就只剩对皇帝的不齿,以及对齐少凡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