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颖在房间里生闷气,隐约听到隔壁有吵闹声。
起初她也没在意,还在幸灾乐祸:这父女两个吵架才好,最好能动起手来,打出个狗脑袋。
女人现在正在气头上,心思狠毒。
原本都是聂世雄招惹自己的,这下可好,她还没怎么样呢,里外不是人,能不搓火吗?
可生气归生气,她也不吭声。
这样才更加屈辱,好歹也是富家千金,虽说没了父母撑腰,但骨子里的傲气依然存在,纵然咽不下这口气。
但也不能声张,总之横竖都是聂家人不对。
声音是断断续续的,听不分明,本以为争执片刻就好,没成想,越发的声势浩荡,她不禁有点好奇。
迟疑片刻,迈步走出房间。
来到客厅内,依稀可辨辱骂的字眼?
流氓?尖利的嗓音,是小女孩的,可这是孩子对父亲,该有得言辞吗?究竟聂世雄怎么冒犯她了?
女人一头雾水,越发的好信。
不禁加快了脚步,及至到了门前,却是啪的一声脆响。
顾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连脚步都顿住,扒着门框往里张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的背影,高大宽厚,正因为如此,将另一位当事人,挡的严严实实。
两人相对而立,看不见任何人的表情。
尽管如此,房间的气氛很是压抑,而方才的声音,没猜错的话,就是耳光。
她主观认为,是聂世雄打孩子,心理暗自高兴,眼见着,两人僵持不下,女人认真的想了想,随即咳嗽一声。
从屋外迈步进来。
她小心翼翼的凑近,尽量挂出关切的嘴脸。
聂世雄气得双眼猩红,双手攥着拳头,恨不能也抽回去。
而女孩心理怕得要死,却不肯屈服,瞪着眼睛,跟其针锋相对。
总之两人是个斗鸡的状态,任谁看了,也知道事态不妙,顾颖斟酌再三,便有点后悔:
真是虎父无犬子,两人火气都旺盛。
她有点无从下手,不禁进退两难,有点尴尬。
可总不能帮着大的,欺负小的吧?聂世雄眼下是气头上,也未必会希望自己站在他这一边,她还是顾着小的。
横竖人家都姓聂,血浓于水,也避免男人秋后算账,数落自己的不是。
所以她挂着假笑,对男人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孩子一般见识,快,快别这样,先回屋呆会儿吧!”
顾颖不敢贸然询问事情的原由。
聂世雄倒是不在意,见她来了,便指着聂慧的鼻尖道:“太任性了,说什么都不听,还跟我顶嘴。”
女孩愤然的昂起下巴,直言道:“你活该!”
男人的脸色越发阴沉,连眼角和眉梢都挂了寒霜,眉头挤成川字。
“聂慧,你可真能啊,好,好得很。”
女孩甚是委屈,可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揭穿父亲的真面目,她气得跳脚,直着嗓子嚷嚷着:“你就是骗子,你装什么装。”
“马上给我滚出去……”
聂世雄知道女孩刁蛮任性,没想到,当着外人的面,丝毫不给自己留情面。
当即抬手就要抽过去,顾颖想也没想,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嘴里焦急劝说:“啊,你,你打一下,就够了,怎么还动手啊,孩子小,不懂事,你别这样。”
话音落,男人的身躯一僵,聂慧横了她一眼。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谁要你来管。”话音落,女孩的眼泪流了下来,她抽噎着,绕过两人,飞快的跑开了。
男人的拳手紧了紧,慢吞吞的松开。
顾颖被女孩数落的,面色发青: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可聂世雄扭头,打断了她的言语。
“可以了,你先回房间,我想自己静一静。”
男人顿感头疼,现在女孩跑了出去,他得平息一下怒火,否则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别看聂世雄喜爱聂慧,尤其是这次,对方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有种失而复得的珍重感,所以分外疼惜。
但男人自有男人的做事底线。
无论到什么时候,在外面,要给足父亲的颜面。
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女儿忤逆,甚至于大骂,都是很丢脸的事,传出去,肯定会被笑掉大牙。
这是他无论如何,无法忍受的。
顾颖见其板着面孔,下了逐客令,也不好说什么,悻悻然的退了出去。
聂慧从房间跑了出去,一鼓作气的冲下楼,可她没带包,身无分文,哪里也去不了,只能站在酒店的门前,举目四顾。
还引来几个登徒浪子,垂涎的目光。
女孩不得已只得又走了回去,跟前台小姐,沟通交流后,得到了一张房卡。
这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