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站在那里眼睛红红的,好似哭过一般。每次冲锋他都冲在前面,还会保护士兵,士兵们都说他爱兵如子。”清墨认真说道,从一个少女的角度来说,这样一个身份尊贵年轻有为又有担当的皇子,还真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
“士兵们都很敬重他?”
“是的。”
夏珺宓心里不以为然,她就觉得他就是个惯会做戏收买人心的但是也不想多解释,只转移了话题聊别的去了。不过清墨却还想继续这个话题:“公子听说,三殿下中了毒,李御医束手无策,不如我们……”
“李御医束手无策,那我更没办法了,李御医也是军医出身,本事比我们大多了。我就好好救治士兵,那些个朱门酒肉臭就交给他好了。”
一个老头咳嗽了一声:“什么朱门酒肉臭,交给谁啊?”
听着熟悉的声音,夏珺宓头皮发麻,真还不能随便说人坏话,怎么就遇到了,硬着头皮转身:“李御医……”
“你就是米君?”李御医捋着花白的胡子问道。
“真是在下。”
“上次老刘向我推荐你,你没来我以为只是意外,没多想,如今想来,你这小鬼头是故意的吧!”
“不敢不敢,上次没能选上李御医的徒弟我心中万分遗憾,只怪自己没福气。”夏珺宓伏低做小道。
李御医却翻了个白眼:“混小子,那我现在就给你这个福气,跟老朽来!老朽就收下你这个徒弟。”
“啊!”怎么又一个要收她做徒弟的,夏珺宓哪敢答应,她还打算完事儿了就遁了的,多个师父怎么遁?“李御医恕罪,实在是晚生的错。晚生家乡是有师父的,不能再随便拜师,辜负了李御医一片美意,是晚生的错。那句诗怎么说来着,恨不相逢未嫁时,啊呸……”夏珺宓忍不住要打自己的耳刮子,她在胡说什么呢?“实在是生不逢时,不对不对……”她怎么一紧张就乱用典啊!
“够了。”李御医咳嗽了一声:“老刘说你医术高,有急智,此番我也是实在无法,你且随我来,只要治得好三殿下我拜你为师都未尝不可。”
夏珺宓大惊,杜寅成的毒这么厉害?李御医都说出这种话了?不过反过来一想,不管杜寅成的毒厉不厉害,只要治不好他,李御医只怕一家子都要被牵连,急起来倒是真能说出这样的话。
“李御医,晚生才疏学浅,只怕帮不了您。”夏珺宓却不是推脱,李御医都不能治的毒她的把握却真是不大。”
“米军医,刚刚听你的话,知道你是个急公好义的,又是个体恤生民的,那我不妨就问一下你,倘若此时军中失了统帅,一旦鞑子前来攻营,你所怜惜的士兵又该何如?”李御医声如洪钟义正言辞。
夏珺宓被他问住了,是啊,她若是一味地因为自己的喜好,不去尽力救人,连尝试都不尝试一下。主帅有失,那这十万大军又该何如?到时候敌军来犯,还不是生灵涂炭,和自己所标榜的为善岂不是又是背道而驰的?
“李御医,是晚生迂腐了,晚生只能说尽力,能不能治得好,晚生真的不能保证,连您都治不好的毒,晚生实在……”
李御医见夏珺宓答应了,也收回了严厉之色:“你只管尽力,我们做大夫的不都是尽人事,听天命么?”
夏珺宓跟着李御医进了杜寅成的营帐,床上的杜寅成脸上铁青,上身的衣服已经被脱去了,身上的箭伤也得到了很好的处理。
她给杜寅成把脉,看着他清白的脸色,突然觉得这人怎么长得那么眼熟,似乎哪里见到过一般?可又全无印象。然而很快她就没有心情多想杜寅成的长相了,他的脉象甚是凶险,体内的毒却不是那么容易解的。
她开了方子,吩咐清墨去熬药,又拿出了银针,纤纤细指握住银针飞快地在杜寅成穴道上扎针,片刻之后她早已是大汗淋漓了。等着清墨端来的汤药,喂着杜寅成喝了下去,又过了片刻,才又来把脉。
“怎么样?”李御医见夏珺宓十分有条理,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中总算有了希望,只想着,若这小子真能解了这毒,真是叫一声师父,他也并不亏。
夏珺宓紧皱着眉头,只摇头:“不行,我还得再试一下,你们都出去一下,此番下针,我必须集中精力一点也不能错,若有旁人,我怕分了心反而不好。”
“这怎么可以。”杜寅成身边的侍卫跳了出来:“万一她要对殿下不轨。”
夏珺宓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要对他不轨,我只要什么都不做他就死翘翘了,我用得着这么费劲吗?”
李御医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些侍卫道:“殿下现在十分凶险,米军医要真的有不好的心思只需什么都不做,我等无法解毒,殿下就只有死了,根本不必费这番心思再搭进自己,我们都在帐外守着,不要影响米军医。”
侍卫们听了李御医的话,虽然心下还是不放心,却也只能鱼贯而出。夏珺宓又看了一眼清墨。
“我也要出去吗?”
夏珺宓不想伤清墨的心,便换了一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