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衣服全部粘在一起。
“怎么样,还行吗?”李骁终于停了手,阴冷地低头看着他,“想从你嘴里听到一声讨饶,估计比登天还难。”他踢了踢他软趴趴的双腿,眉头一皱,说,“看来是废了,不枉我花了那么多气力。”
肖数咬着牙,面色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他喘过一口气,嘶哑着喊:“放了他!”
李骁笑了一下,从手下那里拿了一个注射器过来,撩起对方的袖子,将针头戳了进去。
肖数感觉冰凉的液体被注入身体,心里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惶然和绝望,像是被推入谷底,永无天日。
“你以前不想碰这个。”李骁笑了笑说,“以后,你一定会离不开它的。我会放了他,也会放了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肖数目光如火,死死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以后,我们说不定还能合作,我的好兄弟。”李骁嘴角一掀,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转身离开。嚣张如他,即便沾满鲜血,在喧闹的城市中如入无人之境,估计也从不把他人愤怒报复的表情放在眼里。
肖意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他睁开眼睛,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茫然地盯着天花板,没有回过神。
有人在旁边叫了他一声,他才被从混沌中拉了回来,侧目看到沈言在面前,眼里带着关切和惊喜。
“你醒了?你昏迷好久了。”
肖意觉得脑袋里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一会又有头痛欲裂感。他闭了一下眼睛,蠕动干涸无血色的嘴唇,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言想到这个就有些心惊胆战,他迟疑了一下说:“有人在路边看到你们的,然后打120把你们送到医院,医院联系的我。”
“我们?”肖意空白的记忆里突然跳出一张熟悉的面容,他下意识地抓紧沈言的手,脸上有些不安,连声音都开始颤抖,“肖数,肖数他怎么样了?他是不是……”
沈言看着眼前的人紧张不安的样子,不禁感概,淡漠如他,竟也有这般失控不能自制的时候。那个人,想来在他心里无人能够取代。
他心中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但知道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说:“他在别的病房,伤的比你重些,但是没有生命危险,你放心吧。你们怎么……”他看到对方心事重重的,也就没有问出口。
“我要去看他……”
“别急,你再休息一下……”
当然沈言的劝阻并不起作用,肖意已经挣扎着下床,被捆绑多日没怎么进食又因为伤口失血,他脚刚落地就有一种晕眩的感觉,差点摔倒。他扶着墙,费力地挪动了几步,满心凄怆。刚经历的这场劫难就像做了一场梦,身心俱创,这些天都在煎熬里度过。还能活着出来,对他而言已是意外。特别是听到肖数还在,这种欣喜远胜于其他。只要他还在,所有活下来的欲望又都重新回到身体里。
肖数在病床上躺着,双腿都动了手术,身上也全是被处理过的伤口。肖意摸了摸他苍白的脸颊,能够真真切切地触碰到他,比什么都好。他想起上次自己出车祸昏迷,肖数在他身边大概也是这种感觉吧,心疼,无措,忐忑又有些庆幸,庆幸不是死离死别,总归他们还有机会。
他就呆呆地守着,不肯离开。
到了夜里,床上的人忽然动了一下,发出压抑的呻/吟,肖意抓住他的手,直到对方睁开眼睛,四目相对,仿佛经历了数年之久,失而复得。
肖数眼睛略过一丝惊喜,顾不得全身伤痛,挣扎着想起来,但是办不到。
“你别动,躺一会儿。”肖意低声劝他。
肖数抓紧他的手,带着一丝依赖:“你……别走。”
“我不走。”肖意与他十指相扣,现在大概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们。他打定主意,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再分开。
“你……”肖数伸手摸了一下他额头上的伤口,“你怎么这么傻?以后不管怎么样,你要给我活着,其他都不重要。”
“好。”肖意满口答应,将脸伏在对方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起伏不定的情绪也归于平静。
肖数揉了一下他的头发,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他笑了笑,说:“我这腿以后如果残了,你会嫌弃我吗?”
肖意嗯了一声:“所以你得尽快让自己恢复。”
有护士进来,肖意坐直了身体,年轻的小护士检查了一下盐水,一边用狐疑的眼神瞥了他们一眼,又很快走出去。
若在以前,肖意断然不敢这么坦然,可现在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好像一切都不重要,由他们去揣测吧。
“很晚了,你回去睡吧。”肖数催他。
“我想跟你睡。”肖意直直地看着他。
“护士会来查房,你如果不在病房……”
“我不管她们。”肖意上了床,侧身抱着肖数的腰,他们在有限的空间里相互依偎取暖,再没有一件事像现在这般温暖亲近。
肖数享受着对方对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