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嗯?”
冲进来的弟子跪首道:“启,启禀尊主,师兄,师兄他醒了!”
“什么!”首座之人猛一惊起,随即又敛容扶额,低声喃语道,“这个小魔头怎么这个时辰就醒了?啧,看来本座的回笼觉又要泡汤了,唉……”
深沉地叹息后,这尊主随即便如阵风似的,消失在了殿堂之中。
叩首的那位弟子,这才小心抬起头,拍着胸口叹着道:“不亏是尊主,就连修行,也不像我们这些弟子一般,要规矩打坐。而且尊主近来的威压越来越强,刚刚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快要透不过来气了。怎么办?越来越崇拜我们尊主了……”
“怎么办?怎么办?哎呀,怎么办呀?”
飞行途中的那尊主,也在问着自己这个问题,一脸纠结,烦恼得紧。
好在他的烦恼也不用持续太久了,距离衡芷宫十丈距离的高空,他绝佳的耳力已经捕捉到了那小魔头震天的哭喊。
高空之人腿一软,差点就要坠入下面的衡芷宫,他扶额苦笑喃喃自语道:“我柳如是是造了什么孽啊,上天要派你这个魔头来折磨我?唉,我好好的一处休息的衡芷宫,活生生地变成了个育儿室!当初我就不该贪图你那一身根骨,简直造孽啊……”
然而任是柳如是胸中千般造孽的言论,也不得不扶着额头收剑进宫。
甫一进宫,早有五感灵敏地弟子察觉,各自从一处屏风步出,躬身拜见。
“弟子广厦恭迎尊主!”
“弟子寒士恭迎尊主!”
柳如是一拂衣袖道:“嗯,你们师兄,如今如何了?”
两名弟子中广厦先行一步,苦着脸颊说道:“回禀尊主,师兄自辰时醒来,一直哭至现在午时。期间不食奶果乳,也并非是裹秽之物需要更换。想来师兄此般哭闹,还是孺慕尊主之故。我等无法,只能让师弟流水,前去玄谨殿请尊主过来。”
“嗯,你们所述,我已明白,现在退下吧。”
两名苦着脸的弟子,瞬间面色就明畅了起来,口中称是,恭敬退下了。
柳如是:“……”你们是不苦了,苦得变成我了。
等到两名弟子退到屋外,柳如是才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们两个,顺便去西边阔林,再摘些奶乳果来吧。”
“是,尊主!”两名齐声应着,瞬间御剑消失在天边,生怕尊主又有什么其他吩咐。
柳如是回转过身子来,揉捏了一下眉心,满心地苦恼烦闷,转身进入了屏风内。
从柳如是进入这衡芷宫内,那小魔头的哭声就小了不少。等到柳如是进入屏风内,见到这两眼通红的奶娃时,小奶娃似有所感,张开嘴,露出粉红色的牙床,看起来高兴得不行。
“你个小魔头!”
柳如是伸出一指掸在他细嫩的鼻子间,小魔头却当他是在和自己玩乐,两只小肉手一把握住了柳如是修长的指头,呵呵乐着。
柳如是要使劲拔出指头,这娃娃却和他玩起了拔河,也是使劲不放手,两只黝黑的大眼睛里,也沁出了些许泪珠。
柳如是这几天深受其扰,实在是怕极了娃娃的眼泪,只是将那根指头微微拨动,权当在与他游戏。
那娃娃马上就多云转晴,呵呵乐了起来。
一屁股坐在在摇床旁边,眼睛四下一看,见到那翠绿色的小碗中,盛着白白奶乳液,于是便一手拿了过来。指头一动,这娃娃于是就坐了起来。
“喏,小魔头,哭了两个时辰,你也不嫌累得慌。事先说好,今晚不许再哭闹,不然你从哪里来,我就把你扔回哪里去,知道了么?”柳如是虎着脸,恶声说着。
那娃娃两只眼睛却只管盯着那碗,透出些渴望的神色,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便一手握着柳如是的指头,另一只小肉手往前伸着,要勾住那玉碗,口里“啊”“啊”直叫,似乎再说“把它给我”。
柳如是恶作剧心顿起,将碗时远时近地晃动着,口里笑着道:“知道饿了吧,知道饿了,还这么能哭,嗯?你啊,可是我璧魔尊者的嫡传大弟子,以后可是要学习掌管玄冥山,修习月部经卷之人。这么能哭的话,日后还怎么做好一个榜样的作用,嗯?”
几个月大的孩子懂得什么,眼见碗是够不到了,饿极了的他索性把手中的指头,啜吸在嘴里。
如今这娃娃几个月大,已经长出了白白的乳牙,上下一使劲,柳如是的那根指头就遭殃了。
“好,好,我滴个小魔头,奶果乳喂你吃吧。”等到奶果乳递送至小孩的嘴边,柳如是可算是解救出了自己的指头了。
看着这孩子心满意得,啜吸着奶果乳的表情,柳如是笑着道:“哎呀,一个半大的奶孩子能懂得什么?柳如是啊,你可是越活越回去了。如今我可算是明白了,上辈子老妈为何是只母老虎了,带孩子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那孩子喝了半天,似乎是饱了模样,伸出一只小肉拳,将碗推拒了过去,口中“啊啊”叫唤,像是在说“我饱了”。